?”杨氏呵呵地笑说,“你也不是这么不孝的孩子。”
唐见微道:“我孝不孝顺,这事儿我耶娘知道就好,与你和唐序明有何关系?有段日子不见,阿婆这次来找我居然不是为了还钱?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事值得您老纡尊降贵地登门吗?”
杨氏被唐见微这张利嘴刺的浑身难受,但为了儿子不得不忍辱负重,充耳不闻般地继续呵呵两声:“先前在茂名楼里发生的事,老身都知道了。阿慎啊,不是阿婆说你,你也是胡闹,那茂名楼既然已经押给了隆泰赌坊,你怎敢与他们硬来?也不怕让自己吃亏。你可知那隆泰赌坊幕后老板是曹公啊……”
唐见微打断她:“哦,是吗?不过,那又如何?”
似乎完全不将所谓的曹公放在眼里。
杨氏又被噎了一下。
这隆泰赌坊是整个博陵最大的赌坊,曹公手里的产业可不止赌坊,更有青楼、酒楼以及各式的船坞、画舫。
只要是在博陵,和娱乐有关的产业,基本上都能看见曹公的名字。
杨氏对这姓曹的畏惧,他就是一只疯狗,收下养了无数的小厮为他卖命。
一般老百姓完全不敢招惹。
可唐见微不一样。
杨氏早就将昨日在茂名楼发生的事情全部打听了通透,自然也知道最后陶挽之和姓卫的旅帅带着一大队的金吾卫从天而降,将曹公手下全数制服一事。
陶挽之是陶尚书的爱女,也是京城里相当当的人物,更是长公主身边的红人。
当年唐见微就投奔过长公主,后来才得了天子指婚一事。
如今重返博陵,长公主依旧在背地里护她……
难怪唐见微不将曹公放在眼里。
曹公在道上算个人物,可与长公主想比,和卫氏相比,他算个屁。
杨氏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冷汗一点点在往外冒。
都是聪明人,没必要藏着掖着,杨氏直接说好了:
“阿慎,茂名楼的地契在何处?今日算是阿婆求你,只要你肯将地契给我,将你二叔换回来。你便可以同你的夫人一同住到咱们唐府中来。”
唐见微听到她这句话,没应,只是冷眼看着杨氏。
杨氏被她这双藏着杀气的眼睛看得浑身不自在。
可她怎么能被一个小鬼压下一头?
杨氏继续说:
“无论你现在背后是谁,翅膀有多硬,我始终是你祖母。茂名楼只是一栋楼,死物罢了,没了还可以再建。可是人若是没了就真的没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唐见微打断她:“茂名楼对我而言,不止是一栋楼,也不是死物。它是我娘和我外祖母一砖一瓦建造而成,是她们的血汗,也拥有我许多珍贵的记忆。”
说到这儿,唐见微轻笑了一声:“茂名楼和唐序明之间,我自然选茂名楼,怎么会后悔。”
杨氏陡然提高了声音:“你怎么可以直呼长辈的名讳?!难道你二叔的命,还不比那破楼值钱?!”
唐见微波澜不惊:“唐序明的贱命才值几个钱?这等扶不上墙的烂泥也配让我称一声二叔?”
杨氏将拐杖用力一杵地面,站了起来,一张瘦巴巴满是皱纹的脸气得通红:
“若是你耶娘泉下有知,知道你这般不孝,只怕死不安宁!”
唐见微听到这贱妇居然敢提她耶娘,手中的茶杯直接丢了过去,擦着杨氏的脸庞飞向圆柱,“啪”地一声,碎了个稀烂。
唐见微也站了起来:“杨氏,你哪来的脸提我耶娘?当初我耶娘是怎么死的,你难道不清楚?!”
紫檀一直藏在一旁听着,听那杨氏居然这般皮厚,言语之间的嚣张和不讲理让她忍不下去!
既然三娘都出手,怎能少得了她?!
紫檀操着柴刀就要上来劈了杨氏,被季雪一把拽住。
紫檀被拎着后脖子在原地转了一圈,没能杀出去,反而被季雪拉走了。
季雪:“你上去凑什么热闹,少夫人一身的武功,岂会怕那老太太。”
紫檀怒道:“那我也得保护三娘!你可不知道那刁妇恶心人的本事大得很!”
“求你了,呆这儿别动,你去只会给少夫人添乱。”
“可是!”
身后有匆忙赶来的脚步声,她俩回头一看,是路繁和童少临。
她俩刚才听见了茶杯被砸的动静,立即赶了过来。
童少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路繁往前厅一瞧,正好看见唐见微一脸怒容。
是她从来没见过的盛怒之态。
能让一贯沉稳的阿慎气成这样,那老太太是……
路繁让紫檀放下柴刀,她们都在这儿待着,莫上前去,她到一旁暗护阿慎。
“有我在,不会有事。”路繁对紫檀说。
紫檀知道路繁的身手,有她在这儿,的确教人安心不少。紫檀点了点头,淡定了下来……
杨氏被唐见微这一掷弄得惊魂未定。
她知道唐见微有点腿脚功夫,刚才那一下是刻意避开,要是她想直接砸脑门上,绝不会砸偏。
杨氏又惊又怒。
这十多岁的黄毛稚儿居然敢对她这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