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偷偷抬头看了祁丹朱一眼, 驸马如果真的是罪臣之子,公主的地位可就尴尬了。
锦帝吩咐完之后,脸色依旧难看, 他深深看了祁丹朱一眼, 似探究,似害怕,又似想要从她的神色间看出些什么。
祁丹朱坦然地与他对视,面容平静, 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如往常的清澈,却仿佛眼底酝酿着风雨。
锦帝按住额头, 头痛得厉害, 放弃般收回目光,被搀扶着回去休息。
众臣跪了一地, 都知道今日的事可大可小,不敢多待,也连忙躬身退下了。
一场生辰宴就这样不欢而散,祁丹朱将匕首收起来, 垂眸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冷色。
她可惜地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的小东西, 心里微微有些遗憾, 朝朝还没来得及抓周呢。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 她一定不会选择今天。
她走过去抱起朝朝,朝朝刚才哭累了, 已经倒在习绿的怀里睡着了。
祁丹朱把朝朝抱进怀里,心疼的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珠,发现他的小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不由微微一愣。
祁丹朱动作轻柔地将朝朝的手心摊开, 发现他的手心里躺着一枚精致小巧的墨印。
祁丹朱愣了一下, 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习绿也忍不住跟着笑了笑,“原来小殿下早就已经抓好了。”
祁丹朱轻轻‘嗯’了一声,低头轻轻蹭了蹭朝朝柔嫩的脸颊,亲自将他抱回了掌珠宫。
夜空繁星点点,乌云变换,寒风突起,看来像是要变天了。
君行之拿着斗篷回到宴会场,发现晚宴已经散了,他不由讶然,听说祁丹朱已经回去了,便转身回了掌珠宫。
他回到掌珠宫,祁丹朱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台阶上逗猫。
那只猫通体全黑,身上的毛看起来黑亮柔软,两只眼睛尤其亮,一直抬着爪子追逐着祁丹朱的手。
君行之无奈笑了笑,走过去将斗篷披到祁丹朱身上,在她旁边坐下,问:“朝朝呢?”
“已经睡了。”祁丹朱看着他笑道:“回来的路上,朝朝都睡得流口水了。”
君行之想起朝朝睡着的模样,不由笑了笑,他看着面前的猫道:“哪来的猫?”
祁丹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它在院子里了,许是宫里哪位娘娘养的吧。”
君行之轻轻点头,宫里的嫔妃们偶尔会养些小动物,他是男子,平时不方便在后宫出入,所以平日他就算在宫里,也只待在掌珠宫,对后宫嫔妃的情况并不了解。
夜凉如水,今日的皇宫不知为何显得格外安静,就像风雨前的宁静一样。
猫追着祁丹朱的手跑了一会儿,祁丹朱眼波流转,声音莫测地笑道:“夫君,你看多有趣,我握住手心,小猫就以为我手里藏着食物,一直扑过来。”
君行之垂眸望过去,那只猫一直追逐着祁丹朱的手,喵喵地叫着,原来是以为祁丹朱手里藏着食物。
祁丹朱摊开掌心,“但其实我手里什么也没有。”
猫看着她空空如野的手心,愣了一下,凑到她手心嗅了嗅,懊恼地跑远了。
祁丹朱勾唇,轻轻一笑。
君行之看着她微微愣住,他第一次看到祁丹朱神色这么冷,她虽然在笑,眼底却都是细碎的冷光。
君行之晃了晃眼,祁丹朱转头望了过来,眉眼若春风化雨,看着他的时候都是融融暖意,仿佛刚才的冰冷只是君行之的错觉。
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柔声道:“夫君,屋外有些凉,我们回屋吧。”
君行之轻轻点头,扶着她站起来,抱着她的肩膀一起进了屋里。
屋里烧着暖暖的地笼,温度比春天的时候还要温暖,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踩上去又暖又软。
祁丹朱沐浴过后,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轻纱裙摆曳地,她看到躺在床上的君行之后,毫不犹豫地扑进了君行之怀里。
君行之洗过澡之后酒意上头,正拿了本书在手里,想要看一会儿醒醒酒,他看到扑到怀里的温香软玉,哪里还有心情看书,将书扔到了一旁,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摸了摸祁丹朱的脸颊。
祁丹朱身上穿了一件浅粉色的薄纱裙,露出精致的锁骨,肌肤细腻如脂,刚沐浴过后,脸颊透着粉嫩,像一颗熟透的蜜桃,身上带着淡淡的馨香。
祁丹朱嬉笑着往他身前凑了凑,“你闻闻香不香,我今天洗澡的时候换了新花瓣,我觉得特别好闻。”
君行之啼笑皆非地凑近她脖颈嗅了嗅,一本正经道:“香,我娘子比花园里开得最艳的花还要香,我怀疑她其实是花妖变的。”
祁丹朱忍不住笑了起来,红唇弯起,桃花眸微扬,比花卷里的花妖还要好看。
她笑够了,软乎乎地趴到君行之的胸口上,侧耳听着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着,她觉得特别好听。
君行之一只胳膊枕在脑后,一只胳膊轻轻摸着她柔顺的头发,随口问:“今天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都散了?”
祁丹朱垂下纤长的睫毛,沉默片刻回答道:“我将你给我的那把匕首拿出来给朝朝抓周,没想到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