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众人就走到了半山腰。
虽然有防御符在,但那股压抑的力量还是让脚步变得越来越重。
江盏眯起眼睛,目光透过一棵棵枯萎的桃树,落在山顶上,一间破败不堪的房屋上。
“听说,那是多年以前,种下这些桃花树的人,专门建造的一个寺庙,庙里供奉着欢喜佛,男女双方只要在庙中祈愿,多半心愿都会达成。”
欢喜佛。
欢喜佛乃是藏传密宗的本尊神,乃是佛教中的爱神,男体女体相抱相拥,代表法与智慧的结合。
玄姚道:“忘忧镇之所以能吸引那么多游客,其一是因为这里的桃花,其二则是因为山上的寺庙,有人为了景色来,也有人为了姻缘来,之前村民还专门派人守着寺庙,为的就是守护好里面的佛像。”
众人闻言若有所思,佛教其实并没有什么佛像叫欢喜佛,对于男女双运的佛像,一般都称为双运佛,男慈女智,双修双运,互相成就慈悲和智慧,才有成佛的说法。
所谓的双修,也不是指男女交.合。而是指一种修行方式。
佛教里的佛像,都相当神圣,而欢喜佛的说法,便不得而知。
走到下午,众人才终于走到了寺庙门口,寺庙已经很破旧了,旧墙烂瓦,门也被风雨侵蚀的摇摇欲坠。
庙门前,生长着一棵庞大的桃花树,虽然枝叶已经枯萎了,不过还能看到昔日它盛开时的美好景象。
前面打头阵的玄姚已经推开了庙门,一股浓郁的尘土气扑面而来。
众人忍不住咳嗽几声,挥开眼前的尘烟抬头看过去,看到了寺庙正中央立着的一尊高大佛像。
男者盘腿而坐,右腿弯度较大,左腿曲于右腿之内,弯度较小,女者面向男者,双腿张开,丰润的臀部坐在男者的左腿之上,四臂相拥,胸脯紧紧相贴,赤身裸体作交.合状。
两者脸上带着奇异的色彩,分不清究竟是欢喜还是痛苦。
“这就是欢喜佛?”有人出声询问。
“嗯,”玄姚解释道:“这是欢喜佛的常态,一般的欢喜佛都是这样。”
“这也太糜丽了。”其中一个小弟子摇摇头。
话音未落,玄姚见面向众人的男佛眼睛像是转了一下。
他心头一跳,仔细看过去时,那眼睛又恢复了平静。
他不由握紧了手上的桃木剑,心里升起一丝莫名的忌惮。
“师兄,”九芝兰走到他面前,“我检查了四周,寺庙里除了佛像和供桌,其他什么都没有。”
玄姚没说话,径直走到佛像后面,看清楚了那背对着众人的女佛,她脸上带着丝丝妩媚,一双眼睛十分妖冶,不像佛,更像是一个妖艳美丽的女子。
赤.裸的身体柔顺纤长,即便是经历了数年,身上依旧没有丝毫灰尘,干净的与荒废的环境格格不入。
玄姚心里的预感越来越重,他走到屋门口,看着外面越来越暗的天色,知道现在下山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他召集其他几个弟子,“我们今晚先在这庙里休息,明天一早如果还没有结果,我们就下山,把消息告诉师父,让他们定夺。”
“好,”其余几人都没有异议,他们虽然感觉到这庙里有什么不对劲,但是真说有什么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江盏带着温茶走近那棵巨大的桃树,桃树像是生了几百年,枝干粗的惊人,若非已经枯死,说不定已经生灵了。
温茶从布袋里钻出脑袋,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桃树,隐隐能感觉到它身上浓烈的绝望和不甘。
不知道是不是不甘心就这样枯萎,还是不甘别的什么。
她让江盏靠近了一些,把衣服贴在树干上,伸出还没有筷子粗的手,轻轻的触碰到了树皮,冥冥中,她听见有人在哭。
她愣了一下,把耳朵贴了上去,一道小的听不见的声音突然涌现在她的耳朵里。
她皱了皱眉,正要静下心来再听,庙里忽然传来一道尖叫声,“啊!什么东西!”
温茶心里一惊,再听时,那道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
庙里的几个弟子乱成一团,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转。
“怎么了?”江盏走进去,九芝兰像见到了主心骨一眼,迅速躲到了他身后,“江大师,刚才我们在坐下来休息的时候,一道黑色的影子忽然出现了,还扯了我的胳膊。”
江盏随之看去,看到了她手臂上,一个青紫的手印,看样子是来自这个男人。
江盏眉头一动,看向拿出五雷符走向欢喜佛的玄姚,缓步走过去,在看到欢喜佛的眼睛时,眸子里划过一丝暗芒。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玄姚手里的桃木剑直指欢喜佛的面门,“是不是你在吸食忘忧镇的灵气?”
欢喜佛脸上带着慈悲又欢愉的表情,男佛女佛目光交错,看起来深情极了。
可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害怕。
玄姚抬起剑就要将佛像斩断,被江盏握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玄姚不高兴的回过头。
江盏没有说话,在女佛的发丝上,取下了一朵盛开的桃花。
众人面上皆是一愣,“现在已经过了桃花盛开的季节,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