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游学要带着你妹妹桑兰珠一起?!」陆云呈惊的眼珠子都瞪大了。
从未见过有谁游学要带着自家妹妹一起游的,别说游学了,便是出远门也鲜少有带着家中女眷的。
「嗯,我欲带她见识一番我大齐的大好河山。」
她这次游学,少则一年,多则两三年,不带着桑兰珠,只怕这小姑娘刚掰正没几天,又要被涂婉芸教导的和从前一般无二了。
再者,一个人见得多了,眼界和心胸自然也就宽阔了,为人处世也自会有所成长。
只囿于后宅方寸之间,桑兰珠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陆云呈略微犹豫了会,然后继续写申请书,「带妹妹就带妹妹吧,让我一个人留在国子监挨骂是不可能的。」
更别说还要时不时接受来自大皇子的骚扰了。.
就算不和桑乔去游学,他过段时间也是要找个借口避一避的,不然他们陆家可就真的甩不开大皇子了。
桑乔只知道当初给他下药的是他院里的通房,却不知那通房来历并不干净。
近日他哥查了许久,才隐约查到,那通房和大皇子府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虽没有证据,但基本能确定那通房就是大皇子的人。
大皇子的手伸的太长了,他们惹不起,总躲得起。
陆云呈执意要跟,桑乔便没有再拦,再说,有陆云呈跟着,这一路想必也会方便上不少。
晚上回府,桑乔正在看书,桑允礼便捏着她和陆云呈的游学申请找来了。
「你要去游学?」
「父亲不是已经知道了?」所以又何必明知故问。
桑允礼被桑乔这态度气得够呛,「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父亲,游学这么大的事,你竟也不与我商量!」
「父亲与大皇子过从甚密,又何曾与儿子商量过?」略作停顿,桑乔道:「儿子也不过是见父亲太忙,不忍心打扰罢了。」
「我倒是不知你什么时候这般心疼我了!」
将游学申请拍在桌上,桑允礼怒道:「游学的事我不准,你想都别想!」
若桑乔还是从前那个废物,他倒懒得管,既然现在他成才了,就该为这个家做出牺牲,还想像以前那般放纵?想都别想!
「大皇子近日手下有个差事需要人办,改日让你大哥去替你领了来,你就给我好好待在京城替大皇子把差事办好!」
放下书,桑乔睨着桑允礼,「父亲的心倒是比别的父亲都要狠上几分。」
桑允礼,从四品下司业,这个官职说来其实很有几分尴尬。
说他不紧要吧,到底也是国子监二把手,可若说他紧要吧,他又有最好的上位替代——国子监祭酒。
萧胤若是没能拉拢到国子监祭酒,那桑允礼的存在自然就显得万分重要。
可谁叫国子监祭酒已经倒向萧胤了呢。
如此一来,桑允礼的存在便显得有些尴尬。
而以他如今尴尬的境地,便是想争那一份从龙之功,都有些排不上号。
他若想在萧胤那博个出彩,必然得做出些牺牲,亦或是拿出点诚意和成绩来。
现在看来,想必她桑乔就是桑允礼的拿出来的诚意了。
一个嫡子,这份诚意,任谁也不会怀疑。
她若把差事办的滴水不漏,桑允礼可就是诚意与成绩都双手奉上了。
不过差事也分好坏,好差事约摸也是轮不上桑允礼的,他能讨来的差事,只怕会很扎手。
至于扎手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桑允礼还有几分良心了。
「你在胡说些什
么!」知道这儿子没以前那么好忽悠了,被戳穿了的桑允礼有些心虚。
心虚之后便是恼羞成怒,「我是你爹,你莫不是想忤逆我?!」
桑乔呵笑一声,桑允礼竟是连忤逆这种威胁都说出口了。
要知道读书人一旦背上忤逆的名声,那可就仕途尽断了。
「父亲,儿子如今愿意站在这里与您好生商量,是因为儿子不愿意撕破脸皮,大家和和气气的不好吗,您为什么非得威胁孩儿呢?」
踱步至桑允礼身前,将桌上的游学申请好好折起,放至桑允礼手心,「忘了与您说,如今孩儿和冠武侯府交情不错,前些日子侥幸救过陆云呈一条命。」
「您说我若以这救命之恩,换冠武侯府帮我搞定这份游学,他们会不会同意?」
「至于忤逆···」就着烛火,桑乔笑的叫桑允礼莫名有两分胆寒。
「父亲何必要把事情闹得这般难看,宠妾灭妻废嫡立长和忤逆,到了外人嘴里,谁又说得清呢?」
「当今十五皇子只是体弱,又不是死了,您这般针对嫡子,只怕不太好,您说呢?」
说完桑乔静静地凝视着桑允礼,等他做出决定。
桑允礼确实可以对外宣称她忤逆,但她又不真是土生土长的大齐朝人,在她面前提舆论威胁?
桑允礼前脚说她忤逆,她后脚就可以将其宣扬成桑允礼为了扶孟氏上位,故意毁坏她名声。
如今本就是嫡长之争初现苗头的时候,桑允礼若真把自己的家事搞得人尽皆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