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是我心急了。”宁母神色讪然。
都怪她太着急了,桑乔别误以为她不信任她才好。
桑乔倒没有误会什么,患者家属情绪激动嘛,她理解,也见得多了,只是···
收好银针,桑乔回身对宁母道:“琴婶,我原也不知这针灸是否对元叔有效,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是有作用的。”
“只是我这针灸是一种缓慢且不伤身体的法子,元叔又中毒颇深,恐怕得费上一段时日才能将毒完全排出。”
宁母听出她话中之意,便问她:“你说的一段时日是多久?”
桑乔在他们家最少都会租住半年,若是元郎的身体能在这半年内就治好,桑乔定不会独独强调要费上一段时日。
她既强调了,那便说明,在年尾宗门招收之前,是无法完全治好元郎的。
“最少一年。”桑乔答道,“元叔身体受毒素侵害已久,若短时间内就将毒素全部拔除,会伤及根本,需得每月施针,一边施针一边替元叔温养身体。”
她今天扎出去的针可不只是拔毒的,还有保护宁参元心脉和温养他身体的。
听到桑乔说最少一年,宁母便知自己猜对了。
盯着宁参元床前盆中的黑血,回想着元郎曾经的意气风发,以及中毒后明明疼的随时想去死,却还是打起精神宽慰她,安抚汤汤和昊阳的模样,宁母心中渐定。
她冷静下来对桑乔道:“委实麻烦你了乔乔,你先替你元叔治着。”
“若年尾元郎还是治不好,你去哪个门派,琴婶便带着你元叔搬去你所在门派的山下,方便你诊治。”
其实她知道,元郎身上的毒根本算不上厉害,不然也不会仅凭元郎筑基修为便就能撑这么久。
这毒对上那些修为更高的修士,亦或是大宗门的弟子,只怕根本构不成威胁。
可谁叫元郎只有筑基修为,也不是大宗门的弟子,无法依靠宗门替他解毒呢。
对他们来说不成威胁的毒,却是他们一家倾家荡产也治不好的要命之毒。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能帮元郎拔除毒素的桑乔,她是说什么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这已经是他们家唯一的希望了。
桑乔没想到宁母竟能为了治好宁参元做出这么大的决定,“那汤汤和昊阳呢?他们不报名年底的宗门招收吗?”
从遗传学方面来说,宁参元这个当爹的有灵根,还在无门无派的情况下靠着自己修炼到了筑基,天赋必然是不差的。
那么他的儿女宁昊阳和宁汤汤也有灵根且天赋不差的概率就相当大。
“他们当然也是要报名的,我和元郎早就说好了,送他们去玄天剑宗试试,玄天剑宗不行,就再试试别的宗门。”
昊阳和汤汤去了宗门,她和元郎就跟着桑乔走,等元郎身上的毒拔完了,他们再去找昊阳和汤汤。
不过若是桑乔和昊阳汤汤能报同一个宗门就好了,两全其美。
桑乔讶然,这么巧?大家都要去玄天剑宗?
不过转念一想,玄天剑宗是玄元界的第一宗门,大家都想去好像也正常。
于是桑乔笑着给了宁母一颗定心丸:“巧了琴婶,我要报名的也是玄天剑宗。”
桑乔要去的也是玄天剑宗?
宁母惊喜异常,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见丈夫还在沉睡,而桑乔面上也不掩疲惫,宁母赶紧催促桑乔回去休息。
她自己则撸起袖子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乔乔你也受累了,琴婶暂时没什么好报答你的,我去买点好菜回来,咱们今天晚上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更多的报答只有等元郎好起来了,他们再给桑乔当牛做马。
扎针很耗费心力,桑乔现在确实很累,便没有推辞,只让宁母别太辛苦,就回房休息去了。
晚间一顿丰盛的晚餐被宁母一人整治出来,宁汤汤看着满桌的好菜,叽叽喳喳的问宁母:“阿娘,是不是要过年了呀!”
以往家中要过年的时候,就会吃的格外好。
宁母敲了敲她的头,心中酸涩不已。
是她无用,元郎一倒下,她连给孩子一个优渥的生活都做不到,以至于吃顿好的,都让孩子以为要过年了。
背着孩子们,宁母轻拭眼角,安慰自己没事了,现在元郎的毒已经有救了,以后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说不定下次大家再一起吃饭,元郎也能加入他们了。
桑乔最近爱上了去帮宁参元扎针。
因为宁参元会在她给他扎针时,说些玄元界的趣事逸闻,和他自己曾经的经历。
她虽从书上大致了解了玄元界,但纸上得来终觉浅,这层了解始终是浅显的。
而宁参元的描述,大大弥补了这一缺陷。
随着时间的流逝,宁参元身上的余毒不断减轻,在他终于能久违的坐上桌和家人们一起吃饭时,年尾的宗门招收也终于来临。
三宗三阁的招收,说是要报名,其实也不过是做个登记罢了。
做好登记便可排队去另一边测灵根,根据灵根好坏决定是否招收。
三宗三阁的招收虽说每年都有,但仍旧每年都有无数人前去报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