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大多是直来直去的性格,遇上不痛快的事,吵几句再不行打一架也就过去了。舅舅一家更是待她视如己出,从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便是七岁以前在秦家,林氏对她的厌恶和苛待也是直晃晃摆在明面上的,不会暗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穆霁……
不,不对,不会是穆霁。
虽然他是最有动机这么做的人,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他。可就他那横冲直撞的二傻子性格,和那颗像是出生时落在娘胎里忘记带出来了的脑子,不可能想出这么周密的计划——直接冲到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说她配不上他,自己不可能娶她,这才是他的作风。
倒是他喜欢的那个王雅诗喜欢用这样的阴招……不过她只是王家的庶女,不像有在长宁公主眼皮子底下搞那么多小动作,还能叫堂堂一个侯爷配合她行事的能耐。
那么,会是谁呢?
除了穆霁和王雅诗,还有谁会这么不希望她嫁进英国公府,甚至恨不得毁了她?
秦昭昭脑中飞快地掠过了几个身影,以及某些之前没有防备所以没有在意,但其实并不难发现的疑点。
最终,她深吸口气看向殷溯,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
然后,她咬着唇问:“殿下能帮我查证一下,我的猜测是对是错吗?”
秦昭昭不喜欢麻烦别人,可她刚回京没多久,根基太浅,对京城里的一切也知之甚少,只能求助殷溯。
殷溯瞥她一眼,应下了——他对自己人一向大方,何况这点小事对他而言,实在不算什么。
秦昭昭心中感激,面上终于露出些许笑容,之后不等殷溯发问,她就主动汇报起了自己在百花宴上关于赵王等人的发现。
殷溯听完没有马上说话,半晌才沉声冷笑:“这么看来,还是孤那位好三弟最可疑。”
“是呀,一般来说,只有死人才没有气运的,可那个赵王明明还活着啊,这事儿就很奇怪。”秦昭昭说到这想起自己白天的遭遇,又声音微低地补了一句,“不过单凭这个也不能确定他就是算计殿下的人,我看的也不一定准确的……殿下还是要多加小心。”
今天的事情让秦昭昭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不知不觉中,有些过于依赖自己的眼睛了。
因为这双与常人不同的眼睛,她时常能发现一些别人发现不了的事情,有时甚至能预知未来。这让她对周遭的人和事,无形中形成了一种站在高处往下俯视的姿态。她因此渐渐失去本该有的敬畏和警惕,也因此忘了气运终究只是一个人的一时之运,随时都会发生变化。
她能看见气运,可看不穿人心。
偏偏人心,才是决定一个人是不是真正无害的东西。
***
说完该说的话后,殷溯就起身离开了。
临出门前,他突然顿住脚步问秦昭昭:“孤的小肉干呢?”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茬的秦昭昭:“……!”
“我、我去拿。”她干笑一声,摸摸鼻子,跑回屋给他拿了一包,“殿下慢走。”
目光在她明明就很不舍,还要装作不在意的脸上落了一瞬,殷溯嘴角微勾,接过那包小肉干走了。
秦昭昭也没问他是怎么进来的又要怎么出去,目送他修长却有些清瘦的身影消失在清浅的月色中后,发了一会儿呆,转身关上了房门。
之后三天,她没有出门。
期间英国公夫人派人来慰问过她,还邀请她去英国公府听戏,被她以染了风寒,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第四天是惯例给殷溯吸黑气的日子,秦昭昭风寒也好了些,这才带着双喜出了门——双喜已经知道那天在百花宴上发生的事情,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非要跟着去,秦昭昭就把她也带上了。
不过两人刚迈出秦府大门,就看见了正撅着个屁股蹲在门口石狮子旁,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的穆霁。
“姑娘!”双喜一下戒备了起来。她现在看谁都不像好人,尤其穆霁前科不少也最有动机,她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可疑。
秦昭昭心情也有点复杂,但殷溯那边还没有消息,所以她顿了片刻后,还是走过去叫了穆霁一声:“你在这干嘛呢?”
穆霁背对着她,没看见她来了,闻言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吓死我了,秦昭昭你是鬼啊!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呸呸呸!瞎说什么,你才是鬼呢!”双喜这两天尤其听不得这样的话,当即就对穆霁怒目而视。
“……你这丫鬟吃□□了啊?这么凶。”穆霁讪讪说着,偷偷打量了秦昭昭几眼,见她神色寻常,像是已经忘了那天百花宴上自己不小心冤枉了她的事儿,心下暗暗一松。
“双喜姐姐不是丫鬟。”秦昭昭这会儿没什么心思跟他多说,闻言只道,“你还没说你蹲在这干嘛呢。”
“我……”穆霁刚要说话,身后突然“咕”的一声响,秦昭昭下意识伸头一看,看见了一个竹编的鸡笼。
“……这什么东西?”
“鸡啊,斗鸡!不过不是普通的斗鸡,而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常胜将军,无敌战神!据说这家伙打从出生起就百战百胜,一次也没输过呢!”见她确实是没有生气的意思,穆霁眉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