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雪走了小半时辰的路,小腿发酸,倚靠树身望了眼天色。
她俩是桃鸢从桃府带出来的婢子,纵使梅兰竹菊也不敢越过准少夫人支使她身边的人。
两人闲得发慌。
堆雪喃喃道:“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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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服食转元果改造血脉体质,生男子,则男子阳气刚猛,生女子,则能使女子受孕。身为陆家血脉传人,除了能使女子受孕,我和其他姑娘没两样。”
她信誓旦旦:“那晚你是见过的。”
那晚?
桃鸢眨眨眼。
那晚的一夜放肆风流,明明最先提起这话茬的是陆漾,现在害羞的还是陆漾。
陆小少主乖巧十八年,出门收债反而在山上破庙拥着美人胡闹,不止胡闹,还做下坏事害得姑娘未婚先孕。
她当然知道桃鸢为何会受孕,因为恰当的姿势,因为她的初元屡次融进她的体内。
这也是她后来想明白的。
不得不说她与鸢姐姐缘分深厚,一次放纵,阴差阳错结下胎果。
“你是忘了吗?”
见她不言语,陆漾口不择言:“你要再看一遍吗?”
她急于加深桃鸢对她身体的记忆,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我在你之前没有其他女人,当下也是将鸢姐姐当做我的未婚妻,姐姐勿怪我轻浮,我对你,不、不只有责任,还有……”
陆漾小脸爆红,偷瞟桃鸢两眼:“还有……”
“我没忘。你身子很白,哪里都很白。”
被那句“哪里都很白”击中,陆漾害羞地重新捂脸躲起来。
这时候知道羞了。
桃鸢松了一口气。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晾干,某人的小屁股蛋子闪着薄薄的白光暴露在空气中。
为她穿好小裤,桃鸢气不过给了她臀部一巴掌,打得陆漾“哎呦”一声抬起脑袋,扭头委屈巴巴:“鸢姐姐,你怎么又打我?”
“你欠揍。”
在未婚有孕这件事上她是挺欠揍的,于是干干脆脆认下这句话不反驳。
“你好好歇息。”
“你要走了?”
“我出门透透气。”
陆漾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很快卷起袖子看自己的手臂。
果然很白。
她没忘呀。
还以为中了那般烈性的药,意识无论如何都得受到摧残。
兴奋没多久,想到桃二小姐丧心病狂雇人坑害待她不薄的长姐,陆漾很较真地生起气来。
若鸢姐姐遇见的不是她,若被百面鬼手庄婆婆抓起来扔进破庙的是名暴虐粗鄙之人,哪还有她鸢姐姐的活路?
她心口一滞,既后怕又愤怒,眼里起了狂涌的怒火。
桃筝!
她绝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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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扉掩好,桃鸢亭亭玉立地驻足门前石阶,风吹动她柔软的长发,吹不走脸颊慢腾腾浮起的热。
如今的小女郎可真是了不得,动不动就要剥光了请她瞧。
她揉搓指尖,状若无情地将陆漾白嫩嫩的身子从脑海赶出去,翻腾的心潮渐渐恢复平稳。
了不得啊。
她再次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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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结束罚跪的桃筝头重脚轻地走出祠堂,心尖骤然传来一阵莫名其妙的慌乱。
她彻底成为桃家唯一的女儿了。
但她并不开心。
这不是如愿。
这是桃鸢求之不得的解脱,是上天重重赏给桃筝的巴掌。
她嘴里发苦,勉强打起精神往院里走,走到一半她改了主意,去了桃鸢以前居住的合香院。
桃鸢是净身出户,一应物什凡值钱的都留了下来。
她不想欠桃家的,可她还得清吗?
好在她不要的这些都是她的了。
她的诗集,她呕心沥血重修的史册,她在琴棋书画上的专注研究,无一不是珍宝,是放出去引得世人惊艳折服的利器。
桃鸢十六岁清绝天下才名远扬,那还仅仅是她的十六岁。
如今桃鸢二十六,十年的低调蛰伏、埋头苦修,成就一个‘桃鸢第二’岂不是轻而易举?
都是她的。
她不要的一切都是她的!
“把这座院子围起来,没我的命令,你们谁都不能妄动!”
“是,二小姐。”
合香院的下人敢怒不敢言。
桃筝凛眉:“没有大小姐,何来的二小姐?往后,你们要改口喊我大小姐,知道了吗?”
她在‘已故’长姐旧日居所耀武扬威,躲在暗处的人一溜烟拐到焚琴院禀告。
崔玥了却一桩心事,好心情是桃筝那个庶女无法影响的,她头也不抬:“随她罢,看她怎么死。”
下人恭声应是。
“等等。”
崔夫人停笔:“你去告诉陆漾,桃筝要踩着她孩儿她娘的肩膀做京都另一个桃鸢,看她如何说,如何做。”
这话有些绕,下人谨记在心,转身去报信。
桃筝在家里的所作所为瞒不过一家之主的桃禛,桃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作为。
一个已经‘死去’的女儿,她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