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将成神女殿下更换为帝子妃,又很快的成为帝后。
余瑶对此倒是没多大感觉,一切顺着神官们定的仪制来,她也懒得插手,饶是有心想理,也往往理不明白。
一日,余瑶去神宫书房找古籍,顾昀析像是就地专门堵着她一样,将人抵在屏风后面,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的额心与眼角,描摹着她好看的眼尾轮廓,一路流连到她细腻嫩白的颈窝,他的声音含糊,带着些委屈的不满的意味:“烦死了,就该把他们都赶回去的,一个个来瞎凑热闹。”
久别重逢,正胜新婚的时候,因为那几个一看就不怀好意的人,全部泡汤了。
就连抱一抱,牵牵小手,都得他算准了时间蹲点。
简直憋屈。
余瑶哭笑不得地推了推他,道:“在书房里闹什么,我还有事要做呢。”
顾昀析冰凉的鼻尖蹭在温热的肌肤上,他道:“不闹,我就亲亲,解解馋。”
说不闹的人,最后还是闹了,而且闹得有点凶。
余瑶出书屋的时候,眼尾是红的,声音像是沾上了蜜糖,顾昀析总算满意,捏着她柔若无骨的手掌把玩,声音低醇,问:“随我去一个地方?”
余瑶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问:“去哪?”
顾昀析抿了下唇角,现出点餍足之后的慵懒来,他伸手抚了抚余瑶的发顶,慢慢地吐出两个字来:“神台。”
“去不去?”他深深地看了小姑娘一眼,问。
余瑶被这两个字炸得精神一振,她眼神闪烁了一会,坚定道:“要去的。”
顾昀析便又捏了捏她的指骨,这回声音里带着些难以察觉的笑意:“嗯,带你去。”
至今为止,余瑶还只从顾昀析的嘴里听到几次神台这个词,事后去查古籍古册,俱没有收获,就连六道录上,余瑶都可以很笃定地说,没有关于神台这个词的记载。
直到真正踏入神台,余瑶都还是懵的。
“……怎么会?”她有些惊讶地拽了拽身侧之人的衣袖,欲言又止。
余瑶确实是疑惑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
进神台的方式,是入顾昀析的梦境。
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顾昀析勾了勾唇,道:“鲲鹏掌梦境,噬恶念,封万物,忘了?”
余瑶闻言,也不再纠结进来出去的方式,她发现自己和顾昀析正处在一片汪洋之中,脚下点着的是沉浮翻涌的海水,一层卷得比一层高,像是一只噬人的巨兽,平静的外表下藏着狰狞的面目和锋利的爪牙。
“这是?”她看向顾昀析。
“神海。”顾昀析皱了皱眉,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天渊里的戾气凝聚而成的,我回归神台的时候,将它们抽离了出来,两千年过去,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余瑶颔首,低语道:“难怪这么重的怨念。”
顾昀析没兴趣在这多留,他拉着余瑶,一路凌空,两人衣袂翻飞,宽袖摆摆,足尖在海面上轻点了两下,像是一只灵活的鸟兽,轻飘飘地降落在了汪洋深海中那一座小小的岛上。
有些凌厉的劲风刮来,刺得余瑶脸颊一阵生痛,其中蕴含的神威,给她一种熟悉的意味,有一些像顾昀析,又比他更生冷沉硬,那种程度的神力,让她生出一种无法阻挡的错觉来。
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在面对比自己高大许多的人时,那种自知无法抵抗的止不住生出的胆怯之感。
余瑶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她脸色严肃起来,小声问:“他就在这里吗?”
顾昀析牵着她的手一路向前,道:“还有段距离。”
他顿了顿,抬眸看着她,又问:“怕吗?”
余瑶如实摇头,很奇异的,她看着两人紧紧交缠的手指,她居然还能抿唇露出一个很浅的笑意来,“原该是有些怕的,看着你,又没那么怕了。”
顾昀析眯了眯眼,看着她白净生嫩的小脸,突然伸手,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软肉,声音带着很难令人察觉的笑意:“跟谁学的性子?傻气。”
临近小岛中央,怨念凶气已经接近于没有,更多的是一种大道规则之力,宏伟,庞大,不可抵抗,就连顾昀析,脸上的散漫慵懒之意也收敛了不少。
神台之上,六十四根锁链,根根上面都雕刻着复杂生涩的玄纹,各种凶兽的图案显露,死死地镇压着神座上垂着头,披散着发,一身血污的男子,他闻到熟悉的气息,慢慢地抬起了头。
男子模样极好,五官与顾昀析相似,每一根棱角都如流水般顺畅,只是两人呈现出来的气质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身子淡薄,静谧,呈现出一种公正无私,不为凡尘所动的冰清玉洁来,相比于他,顾昀析俨然成了踩在红尘里的浪荡公子,面容相似的两个人对视,激起的狂风沙石将外面汹涌闹腾的深海也压制了下来。
余瑶的肩头,像是压了一座大山下来。
“做什么?又想和我打架?”顾昀析宽袖微摆,余瑶肩上的压力顿时荡然无存,他微微眯眼,瞳孔里的深邃积郁成了一种更深的情绪。
坐在神台之上,被捆着手脚的男人却没有理他。
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