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也马出言嘲讽起来,当日他不敌岳飞,在完颜婴面前丢了好大的脸面。如今见岳飞落魄,心里喜不自胜。
且说岳飞身份低贱,虽是宋人一个没有多大权利的押头,可是他明晃晃的杀了金兵,使得宋军与金兵矛盾冲突越发热烈。
不过设也马没打算曝光岳飞的身份,并且直接杀掉他,他指着挂在身上的流星锤,那双幽暗的眸子亮起星光,“那日我们的比试并未分出胜负,如今没了旁人的干扰,你我再次较量一回,我定要拿了你的性命。”
岳飞闻声看来,只见设也马满脸得意。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口吻平淡的回应,“你早就是手下败将了,这场武不比也罢!”
殊不知岳飞这番话直接惹恼了心性极高的设也马,他顿时面露凶光,吩咐金兵将岳飞放出来。
金兵面面相觑,颇有些犹豫,他们为了抓住岳飞折损了一名士兵,受伤多人,如今要将岳飞放出来,宛若放虎归山,二人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
“还愣着做什么?”
设也马有些不耐烦,大声斥责着。
士兵唯唯诺诺,最终还是打开了牢门,设也马命令所有人都离开,他
要好好同岳飞较量一番。
“你若是能够战胜我,我自然会放任你安全离开,如何?”设也马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岳飞冷眼望着设也马,只不过经过上次的比试,岳飞心里深知设也马此人品性不良。
而他之所以答应的如此爽快,不过是想要趁机逃跑罢了。毕竟落在设也马手里,对他而言没什么好处。
不过几日食不果腹,对于岳飞而言并不要紧,对寻常百姓而言,时常隔三差五的吃不上热乎饭菜,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
岳飞缓缓踱步而出,他那双剑眉直挺,面色冷峻,浑身笼罩着一股寒冷气息,此刻宛若来自地狱的阿修罗一般。
设也马虽说这场比试公平公正,可到底还是岳飞吃了亏,岳飞身上既没有坚硬铠甲,更没有武器傍身。
只见设也马叫嚣着举起流星锤,他目的明确,知道与岳飞当面对抗不是对手,故而试图用流星锤砸击岳飞脑袋、颈部、腰腹部以及腹腔。
流星锤看似较小,可是在惯性作用下,能够发挥出极大效应。好在设也马使用流星锤时,身形并不是很灵活。
在狭小而幽暗的牢狱过道里,几乎
没有可以作为掩护的地方,岳飞只能频频后腿,躲避着对方的攻击。宛如闪电般飞速而来的流星锤将周遭的牢房砸了个稀碎。
设也马像是脱缰的野马,他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要了岳飞的性命。搏斗失败,对于金人而言是莫大的屈辱。
他频频挥舞着流星锤,直到将岳飞逼至墙角时,心里不禁得意,再度挥臂砸击,却不想岳飞借着墙壁用力翻身落在设也马身后,随即狠狠朝着设也马的裤裆处踹了过去。
设也马顿时跌落在地,面露痛苦之色,两把流星锤早就甩向两侧,他疼的龇牙咧嘴,躺在地上苦苦哀嚎。
岳飞见时机正好,忙要逃走,却不想与方才守卫的两个金兵打了照面,他正愁如何光明正大的逃亡,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没等两名金兵做出反应,岳飞便将对方打倒在地,他又朝着二人的脑袋狠狠砸了几拳,直到对方彻底陷入昏迷后,岳飞才换上了金兵的衣服偷偷摸摸的走了出去。
岳飞没有立刻离开金兵驻扎地,反倒是躲在暗中悄悄观察,终于找到了完颜婴的营帐。
天色逐渐暗淡,冷风席卷而来,薄云遮月,冷光犹照株栏
,趁着漆黑夜色,岳飞悄悄摸进了完颜婴的帐中。
彼时的完颜婴正端坐一旁看着军书,只是上面的文字生涩难懂,她足足花费了很多心思。
辽人不比金人蛮横,多有文人雅士、各种珍贵书籍、琵琶古琴、地方美食……所有的奇怪物件,都让完颜婴沉醉其中。
最让完颜婴痴迷的要数精心酿制的美酒以及兵书,她为了解书中内容,甚至派人在燕京城内请了一位先生。
每当夜深人静时,完颜婴总会拿出兵书,再倒上一壶美酒,独自享受这绝美的时光。
至于那本兵书以及美酒,都是金兵在燕京城内各大官府、亦或者是富贵人家府邸内搜刮而来的。
金人抢掠一事并不稀奇,完颜婴甚至觉得理所当然,在金人眼里,向来都是强者为胜,弱者为寇。
许是岳飞身手矫健,亦或者是完颜婴过分沉迷兵书,竟丝毫没有察觉。完颜婴端坐在一旁,烛光的残影落在她的面颊上,意外的勾人心魄,岳飞不慎看呆了眼。
“我道寻你这般艰苦,当日就不该全权信了你的措辞。”岳飞开口道,他说这话时似有一丝抱怨。
完颜婴这才回过神来,她看
到岳飞格外惊讶,后来转念一想岳飞竟这般胆大,直接摸进了她的帐中。
二人简单叙旧后直奔主题,只不过岳飞说话时略有婉转,到底是忌惮二人不可跨越的身份,“我向来对古人文识书格外感兴趣,可是搜遍燕京城也没见几本古书,实在是费解,问了百姓才知各大官府内存放的书籍尽数被你们抢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