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五十两!
马祥和邹胜只觉得后槽牙疼。
霍二淮心里疼得直抽抽。什么都不做,就要赔五十两银子?
看了看身后的仓库,过来拉霍惜:“惜儿,要不让他们先去验货。反正这么大的仓库在这里。”总不能跑了吧?
“就是,听听。还是你家大人说话中听,你个小娃懂什么!倒想做大人的主了。啧啧。我们还能诓你们的货?我们在码头上租这么大一间仓库,可不是为了做你这一板车的生意的。”
大家都肉疼五十两,便都来劝,霍惜心里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要赔五十两银子,她也肉疼得紧。辛苦运来的那三百匹棉布,才赚了六十两。
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把板车推了进去,仓库门随即关了起来。
霍惜忙跟着走到门口,想扒着门缝往里看,却发现什么都没看到,竟是遮得严严实实的。
便耐心守在门口等。哪想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
霍惜终于知道,事情不对了。
“开门,快开门!”两手捏成拳,在门上狠砸。
霍二淮等人也意识到不对了,方才还蹲在地上,见霍惜砸门,也全起了身,来到门前,跟着拍门:“开门,快开门!”
手都拍疼了,里面竟是没半点反应。
“惜,惜儿……”杨福冷汗开始往外冒,心里还带着些侥幸。
霍惜悠悠看了他一眼,“舅舅,咱可能给人骗了。”
“不,不可能吧。这,这么大间的仓库,还能跑了?”杨福手脚有些发软,五十三匹绸布,十两一匹,就是五百三十两!
他一辈子都挣不来这些钱。
霍惜没有说话,紧紧抿着嘴。
他们这是上套了。这几十匹绸布,怕是肉包子打狗,回不来了。
心里恨得很。
都是一路太顺当了,让她失了警惕。哪怕方才赔了对方五十两也比现在强啊。
杨福见霍惜没有说话,看了看这间仓库,两只脚软得站不住。
他把惜儿的钱弄丢了。
“开门,快开门!把我家的绸布还给我们!”杨福扑到门上,大力地拍着门,又用脚开始踢起来。
霍二淮愣神了半天,终于知道,他们上当受骗了。心疼得直想抽过去。
自家赔了钱不要紧,这还是人家霍管事好心,把这精贵的布交给他家卖,跟他家合作,又是借那老多银子。现在可怎么办?他们把人家的货弄丢了。
“开门,你们快开门啊。你们开着这么大一间仓库,怎么能欺骗穷苦老百姓的东西!快开门!”霍二淮上前大力拍门。
马祥和邹胜都吓傻了,霍家从别人那里赊来的绸布,运来卖,没收到钱不说,布给丢了?
这可是一板车的绸布啊,这得是多少钱!
吓得不行,心里突突直跳。也帮着叫门。这要是拿不回来,霍家倾家荡产都赔不起吧?心里怕得不行。
拍门声很快就引来了一堆围观群众,对着霍惜等人指指点点。
霍二淮只觉得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难堪和沮丧过。
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跟孩子他娘交待啊。
这眼看着好日子才过起来,这怎的就遇上这种事了。他们得赔霍管事多少银子啊。
霍二淮手脚都打起颤来。
霍惜眼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手都拍红了。
这些绸布,是她发家致富的本钱。她绝不能忍受,眼看着购买千顷良田的路才开始要往前走了,看到那么一丁点曙光了,就要折在淮安了。
她要挣好多好多钱,拿钱开路,回京报母仇,把念儿的名字光明正大地记在张家的祖谱上。
路还没走,不能就这样被人生生掐断了。
她心心念念着的,不能让人断了路。
霍惜死死咬着牙,扭头一看,见旁边有一块大石,忙蹬蹬蹬跑了过去,弯腰一搬,没搬动。
霍二淮等人一看,也跑了过来,马祥和霍二淮合力搬起,杨福马祥邹胜,和霍惜也捡了些大大小小的石子提在手里。
“爹,砸门!”
霍二淮和马祥一听,攒着劲,把大石往门上一砸!
“哐”地一声巨响,其中一扇门扉被砸出个大洞。霍惜刚要往里钻,就被一人用手抵了脑袋,推了出来。
门打开了。
霍二淮忙把霍惜拉了过来,护在怀里。
见是方才推板车的一个汉子,霍二淮气得朝他瞪眼:“你们快把我们的绸布还回来!”
“什么绸布!还什么绸布!”那人一脸的光棍。
“你不还绸布也行,把我们的货款结了!”
“什么绸布,什么货款!青天白日,说什么胡话呢!去去,哪来的,把我们的门砸成这样,赔钱!”
“呸,赔你屁的钱!”
杨福狠冲上去,把他往后推了两步,朝他呸了声:“你收了我们的绸布,不结货款,又不还布,你们是黑店,我要去告你们!”
那人不妨被个半大小子推开,脸上挂了气:“谁看见了?你说有就有啊?你告去啊!”
“你以为我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