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众人的目光又纷纷投到霍惜身上。
搞了半天,又是加了柏子仁的香料,又是菊花茶,又是羊蹄的,派人跟踪,找了诸多证人,原来什么都不是啊。
张碧瑶和张解听到江太医给母亲洗清了冤屈,腰板都挺直了。YushuGu.
张碧瑶更是扑到太子的膝前:“殿下,臣妾不活了。”
太子安慰了她半天,“放心,若你母亲真是无辜,谁都不能定她的罪。若有人敢伤害无辜,不管是谁,孤都不会放过。”
言下之意,哪怕是皇上亲封的世子,若做下陷害他人的事,也定不轻饶。
霍念眼神担忧地看向霍惜,霍惜朝他安抚地笑笑。霍念惶惶不安的心又定了下来。
而霍二淮和杨氏,心中跟着起伏,快要不能呼吸。
“惜儿别怕,有爹娘在。”
大不了一起死,有什么的。再投胎,还做母女,还一起在秦淮河里捞鱼。
“嗯。”霍惜微笑地朝他们点头安抚。心中无比庆幸,有这样一对养爹养娘,得他们所救。
而幕帐后的永康帝,以为事已成定局,结果,怎的又峰回路转?
眉头皱了皱。
前院清冷的声音又传来:“吴氏,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这世上之事,只要做过,就必有痕迹,哪怕自以为瞒天过海。”
“大小姐,我只盼着国公爷能醒来,等国公爷醒来,我就自请到家庙,为他诵经祈福,盼他身体康健,好为国分忧。我儿张解,我保证也绝不会让他跟世子抢东西,我可以写下誓书,将来分家产,他一分一毫都不会拿。”
“母亲!”张碧瑶面露惊恐,母亲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要断了弟弟的前途吗?连家产都不让他分?
张解也目露不解,母亲这是怎么了?
而大厅里的众人都心有所触,连写誓书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儿子可以不要一分家产,她也愿意到家庙为国公爷祈福。
做到这个份上?能是凶手?
张氏有一个族老,开口了:“大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弟弟已经得封世子,张解并不会对他造成威胁,吴氏如今也没有掌中馈,并不会碍了你姐弟二人的路,何苦于要至人于死地。”
王氏族长,太夫人的兄长王有泽也刚想开口,被儿子王博易一把捏住胳膊。
王有泽看了儿子一眼,抿了嘴。只是眉头还皱着。
这姐弟咄咄逼人,恐不是好相与之人。将来张毓忠掌了国公府,王氏一族会如何,王有泽不敢想。
“我虽想报母仇,但我做事有底线。不像某些人不择手段。”霍惜淡淡开口。
“吴氏弑主,加害我母亲,这是不争的事实。我若想对她下手,她早死千次百次。我想着既是张氏族内之事,且由着我父亲去处理,这才让吴氏苟活到现在。”
“可吴姨娘……”霍惜看向她,“你是不是以为我妥协了?”
“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那天吴家交给你的可不止那些东西。你是不是觉得能瞒天过海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中毒而死之人,骨头是会变黑的?射县沙家墓里那个可怜人的坟,要挖出来验验尸吗?”
吴氏瞪圆了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霍惜。
她是如何知道的?
这么隐蔽的事,她是如何知道的?
吴氏所有的镇定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觉得她可能要完了,手指不由发起颤来。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张碧瑶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听着弟弟连声叫唤母亲,也忙上前查看,“殿下,我母亲身体不适,要不改日再问?”
“谁同意了?”霍惜冷声打断。
改日再问?由得他们想如何便如何吗?今日她必要把吴氏摁到泥里,让她再也不能翻身!
“来人,抬张卧榻来!”
吴氏不是身体不适吗,那就让她躺着。哪怕昏过去也不会让她离开。
马嬷嬷应声,正要去叫人,走到门口脚步顿住了。
霍惜不查,只看向太子:“殿下,能不能派个人跟我去一趟?”
太子看了张碧瑶一眼,有些为难。他不知道霍惜要把他的人带去哪,但方才她话里有话,怕是手里有关键的东西。
这一去,怕是再无力回天。
正犹豫着,见门口有人影晃动,抬眼一看,惊得站了起来:“英国公?”
大伙一愣,纷纷抬眼去看,这一看,激动万分。
“文弼?文弼啊,你这是醒了?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太夫人喜极而泣。
“大哥!”张张軏也急忙跑到大厅门口,从张谨父子手里接过他,一左一右扶着他进入大厅。
霍念不顾腿疼,激动地站起,想唤一声父亲,又叫不出口,只嘴里喃喃着。
张辅看了他一眼,见儿子眼眶含泪,一阵心疼。又看向霍惜,暗自叹了一口气。
走到太子面前,就要跪……
太子急忙上来扶住他:“英国公这是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孤可算是能松口气了。”
张碧瑶和张解也大大松了口气,父亲没死,父亲没事,那母亲就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