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四畔看着他二哥的这座府邸。满脸的羡慕,藏都藏不住。
他还在乡下想着怎么从爹娘那里多抠些银子花,想着怎么把私房藏了不交到公中,花几个铜板还抠抠索索,而他二哥,却已经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还是在内城,拥有这么大的宅子了。
不仅如此,各处都有丫头婆子,小厮护卫,这已经是妥妥的京城富贵人了。
一转眼,他二哥已经是人上人了。
而他还呆在乡下挣那三瓜两枣。霍四畔瞬间觉得国公府给的那些谢礼不够看了。
听他老娘说不回霍家坝了,霍四畔满心满眼的赞成。
这还回霍家坝去干嘛?就留在京城跟着他二哥吃香喝辣的了。
没准还能娶两三房年轻貌美的小妾,不美滋滋?霍四畔做起美梦。
扭头见他娘已经在吩咐丫头们这样那样了,也不用人招呼,寻了张高椅坐下,翘起脚,也吩咐下人来伺候。
杨氏见不得他们俩人那个模样,不把别人家当家,真当成自己的了?
瞧那一副老太君老太爷的模样,杨氏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霍二淮一眼。
有心带着安安到琼花巷住去,又觉得把家腾出来让给别人,心里怎么都不得劲。气得胸闷气堵。
这老太太,要说人好好的,是个尊老爱幼,懂事体明道理的,她也不介意养着这婆婆,可她这婆婆就让人喜欢不起来。
这些年她做过哪样让人暖心的事了?还上国公府打秋风,找她儿女的麻烦。
扭头出去,吩咐下人快马去霍家坝寻老太爷过来。吩咐完本想走人的,想起这两个不会无缘无故上京城来。又进了大厅。
“娘,你和他四叔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又如何找上门来的?”
方氏正眯着眼享受着丫头的服务,指着这里说酸,那里也酸,听见这话,睁开眼睛,很是不满:“瞧瞧你,那是跟婆婆说话的态度吗?”
杨氏气笑了,“我叫你一声娘,你可别以婆婆来压我,别忘了二淮可是上门女婿。这可是我杨家!”
惹她不高兴了,大笤帚把人赶出门去。
方氏一噎,气得瞪了杨氏一眼,又看向霍二淮:“你瞧瞧你婆娘都说了些什么!”
“娘,她没说错啊。我本来就是杨家的上门女婿,这房子这里的一切当然都是都姓杨啊。”
方氏气得想捶这个儿子一顿。这是缺心眼啊!
自个的亲骨肉都有了,还被个女人压着。
“安安不是姓霍吗?那不是我霍家的孩子?国公府那两个不也姓霍?”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两个都上了户册。
霍二淮顿了顿,杨氏却不打算惯着她,这要是被认为这里的东西都姓霍,这以后还有安生的日子过?
“安安姓霍,那是因为在外给二淮做脸面!是因为二淮没有宅基地,跟了他姓霍,可免农税这个税那个税。而且我杨家的祖谱上,安安可是姓杨的。叫你一声娘,你可别真的忘了二淮已经入赘我杨家了!”
杨氏说完给方氏捶肩的丫头示意,那丫头立刻离方氏老远。
把方氏气得。
想找话驳杨氏,又想起多年前自己是真的把二淮卖出去了。
方氏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知道有这样的事,她砸锅卖铁都把二淮留在家里。
难道如今这家里的富贵,国公爷的关系,自家都攀不上了?那比杀了她更让人难受。
霍四畔也有些傻眼,他都忘了他二哥是入赘杨家了。慢慢把身子坐直了。
见老娘被二嫂堵得话都说不出来,很不甘心。
眼睛转了转,温声道:“二嫂,咱一家人不说那外道的话。就算我二哥是嫁出去的,但咱们也是一家人,娘还是二哥的亲娘不是。”
是亲娘就要守孝道。不能因为富贵了,就把他们这些穷亲戚撇开了。到哪都说不过去。
“我也没说你们不是二淮的亲娘,不是我们的亲戚了。这招待亲戚吃喝几顿,咱家还是有这个条件的。”
若想别的,那没有。
你看哪个出嫁的女儿是把娘家父母接到婆家养老的?除非没有儿子了。
霍家还有三个儿子呢,还有一堆亲孙子,轮也轮不到霍二淮给方氏养老。也不怕儿孙们被人戳嵴梁骨。
想清楚后,杨氏老神在在也在厅里坐了下来。
方氏气得喝骂了杨氏几句,杨氏知她软肋,起身:“方才国公府那些谢礼都送到哪了,赶紧的把他们放到库房去,莫弄丢了。”
方氏跳了起来:“那是国公府给我们的谢礼!你想私吞?”
“这说的什么话,我杨家养大了国公府的儿女,人家不谢我杨家,谢不相干的人?”
方氏急了,跳着扑了过去。见下人还没来得及收它们,只放在正厅的桉上,扑过去搂在怀里,和霍四畔一起找东西装。
简直没眼看。
杨氏索性不看了。她能跟他们抢那些谢礼?瞪了霍二淮一眼。
霍二淮也觉得丢人得很,皱着眉头走过去:“娘,你这样成何体统。放着吧,孩他娘不抢你们的。”
方氏不肯放下,还是把金银锭往身上装着,还是自己装起来让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