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立刻坐了起来。
问道:“你跟武先生学武了?他教了你什么?你们馆长是怎么说的,大家都跟着学吗?”
霍念摇头:“只有八个人跟着武先生学。开始只有我一个人,后来,人慢慢多了,没两天又少了。现在只剩八个人了。”
呃,这博雅书塾开了二三十年,没听说有教习武艺啊。这怎么突然开武学课了?
“馆长不说再多加束脩吗?”
霍念摇头:“馆长没说。”
霍惜又问了他一些事,知道他如今还在蹲马步阶段,寻思了一会,决定明天跟念儿去书塾看看。
见他这会心情开朗了,又问他:“娘生一个弟弟好不好?”
“好。让他替念儿陪着爹娘,念儿不想爹娘孤单。”
“真是好孩子。那你会不会疼他?”
霍念用力地点头头:“会,念儿会好好疼他,教他读书,习武,还教他凫水,钓鱼……”
杨氏在门口捂着嘴悄悄离去,回到房间眼泪落了下来。
次日,杨氏和霍惜一起送霍念去了书塾。
“娘,你回去吧,我送进去就行,顺便了解一下念儿习武的情况。”
杨氏点头:“那念儿要乖乖的听话知道吗,下学娘再来接你。”
霍念点头:“娘,念儿听话。”朝杨氏挥了挥手,欢快地牵着姐姐的手进了书塾。
霍惜在书塾见到了那位赵先生,见他一身精干的行伍打扮,听馆长介绍,说他还在军伍中任职,只是每日早晚来教一个时辰。
书塾也不多收孩子的束脩,自有书塾负担。
霍惜见里面有好几个书塾先生的孩子,想着也许是书塾请来给他们子弟开小灶的,霍念可能是资质好,捡漏了?
又在一旁看了一会,见那赵先生教习一众孩子颇有章法,几个孩子嘿嘿哈哈的,有模有样,也不叫苦,心里暗自点头。
技多不压身,念儿多学些本事,对他也是件好事。
朝馆长道了谢,出了书塾。又去找庄子。
而杨氏那边憋了一肚子的话,去渡口寻了霍二淮,把昨晚听到的姐弟二人的话跟霍二淮说了。
霍二淮半天没说话。
颇为感慨:“没想到咱当初只是一番好心,竟养出了两个把咱当亲爹娘孝顺的好孩子。”
往杨氏的肚子上看了一眼:“将来这个孩子要是养不活,咱也没有遗憾了,有惜儿和念儿,他们会孝顺咱们的。”
“那是当然。我养的孩子我知道。他们疼我们。”
“嗯。”霍二淮点头。
“要不是捡到他们,咱还过不上如今的好日子。这就跟庙里的大师说的,这一切都是因果。咱养了他们,咱也有了好运,有了福报。”
杨氏点头:“咱也帮不到孩子什么,惜儿在城里做生意不容易,咱这回多收一些虾蟹,多制一些河鲜,让惜儿拿去送礼,她也好走得顺当些。”
“好,我这就收虾蟹去。”
“我跟你一块去。”
霍二淮有些担心:“孩他娘,你还是回琼花巷吧,惜儿不是不让你跟船吗?”
“我这来都来了,等收些虾蟹我拿回去制,下回就不跟你出来了。”
“那也行吧。下回你就在家里呆着吧。我一个人能行的。”霍二淮说着,就摇起橹板,把船划出了渡口。
而穆俨那边天天盼着他的生辰礼,好几次都憋不住想让坤四过铁匠铺看个究竟,也不知道小骗子是不是骗他的。不过最后还是按捺住了。
直到这日休沐,他终于收到小骗子递给他的消息,约他一叙。
穆俨心里高兴,面上却不显。傲骄的去了莫愁湖。
朝霍惜推给他的盒子上看了一眼:“何物?”
“你自己打开看不就知道了。”非要问她。
霍惜头也不抬,用叉子叉着瓜果吃。这死贵的蜜瓜,听说大老远从别处运来的,她如今也有些小钱钱了,可很多水果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得到的。
除了有钱,你还得有门路,有权势。
在这个人分贵贱的时代,真是做点什么都不方便,呕都要呕死。好在她是个良民身份,若投身贱籍,怕是还得再死上一回。
穆俨见她吃成那样,简直没眼看。
“一会都让你带走,还送你两个。”穆俨淡淡出声。
霍惜鼓着腮帮子,看他,又忍不住看桌上一桌子的瓜果,大喜:“这可是你说的哦。”
把叉子放下,也不打算吃了,拿回去给念儿和爹娘舅舅吃。
特别是娘,这些天害口,什么都吃不下。
穆俨没理她,把盒子打开,愣住了,这是什么?
一个丝绵做的套袋,里面是一根雕成竹节样式的精铁,一掌半长,精铁上卷着,竹丝?用丝线捆着,还吊着穗子?
“你把它展开。”
穆俨依言把丝线解开,卷着的竹丝散开了,摊开来是一个一掌半宽的圆形,像一个竹丝扇的扇面。
竹丝劈得极细,上面是松竹和顽石的图案,很是清雅,只是一放开,就软趴趴的。
“这是什么物事?”瞧着软软的也撑不起来啊,做工倒是挺精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