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哎,惜儿!”
杨福一边应着,一边跳上自家的船,拉过霍二淮和霍惜,嘴翘老高:“惜儿,姐夫,咱的绸布卖出去了!”
“卖出去了?全部?”
杨福连连点头,一脸高兴:“说是北边来的布商,要寻各式的布买回去。看了咱的布样就喜欢得不行。全都要了!”
“真的?”霍惜也很是高兴。把布卖了出去,他们这趟出来,任务也算完成了。
“多少银子一匹?”霍二淮开心得很,给杨福递了杯水,让他顺气。
杨福猛地一灌,把杯中的水喝个净光,头微微仰着,略得意地朝二人比了个手指。
“一两?”霍二淮张了张嘴巴。
“一两倒让咱白折腾一场,本钱都不够。”杨福嘟嘴。
霍惜不敢置信,“十两?”
见杨福猛点头,霍二淮下巴差点砸地上。
霍惜眉头拧了拧。
昨天他们问了一圈,布商最高出价也不过六两,这要是霍家商号刚织染出来的,卖到十几两都有人抢着要。
可他们这些布水洗又再熨烫过,卖不上那么高的价。
“真的出价十两?”
见霍惜不相信,杨福还把五两银锭掏了出来,“这是对方给的定银,真真的,我还咬了一口,又给人看过了,说是真的银锭。”
霍惜和霍二淮接了过来,看了看那个带牙印的缺口,又拿手里掂了又掂,“惜儿,这应该是真的吗?”
霍惜点头:“真的。”
杨福立刻歪了头,得意的不行。
看,他也帮家里挣银子了!他把家里的绸布,卖出了十两一匹的高价呢!这下家里有不少钱了!能买不少良田了。
他是知道这批绸布是惜儿自己生意的,才不是和人合作的。挣了银子,惜儿一定会想法买田的。
霍惜见他得意,也不忍泼他冷水。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耳听着杨福一个劲地介绍怎么遇上那个布商的,怎么讨价还价的,霍惜眉头越拧越紧。
“舅舅,你说是他主动找的你?”
杨福点头:“他说见我拿着布样在到处找布商,正好看到了,见了咱的布样,觉是布好的很,颜色也染得好看,就给出了十两一匹的高价。便给了定银,让咱把布运过去,再付余下的钱。”
霍二淮很是高兴,把那锭银子摸了又摸,见霍惜还拧着眉,渐渐收了笑意。
“惜儿觉得不妥当?”
霍惜摇头,要说哪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不是不想把那些绸布卖出高价,但可能一下子太顺当了,让人有些不敢置信。
杨福有些委屈:“这银子是真真的。我都收了银子了,如果不对,咱不运过去就是了,还白赚五两。”
他也想帮家里做点事。惜儿能帮家里挣银子,他也能的。他也能帮着养家的。
这两天看惜儿小小一个人,问了无数个布商,又卖不到好价格,那难过的样子,他看了心疼,想帮帮她。
霍惜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舅舅说的是,咱把货运过去,要是不对,咱不给他们就是了,还白得了五两银。”
杨福这才高兴起来,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咱又不吃亏。”
又扭头往岸上看去:“我把板车雇来了,咱把布搬上去吧。”
“行,你俩在后头就行,爹去搬。”霍二淮高兴地拿了那五两银子进了船舱。
霍二淮往外递,霍惜接住递给杨福,杨福再接住往板车上摞。
正搬着,郁江那边交兑完粮食也把船划了过来,停了船帮忙。
不一会,马祥和邹胜也寻到自家的船,过来帮忙了。
等把布全摞到板车上,郁江便对霍二淮说道:“二淮哥和几个孩子去吧,我帮你们看着船。”
霍二淮也不放心几个孩子过去,这一板车绸布可值不少钱呢,他不跟了去不放心。
拍了拍郁江的肩膀,和几个孩子一起推了板车往码头上的一个仓库走去。
杨福一路上很是兴奋。这笔生意可是他拉来的,成就感满满。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霍惜也被感染了,嘴角弯着。如果觉得不对劲就不交货呗,他们这么多人呢,能吃什么亏。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杨福扬声道:“姐夫,惜儿,就是这里了!”
从板车上松开手,朝仓库门口的看门人走了过去。
“我们是送货来的,你们吴掌柜跟我们买了布,让我送来的。”
门口两个精壮汉子对视了一眼,看了霍惜他们一眼,又看向板车:“送绸布来的?”
霍二淮忙站了出来,应声道:“是,我们送了绸布来的。能否帮我们叫吴掌柜出来。”
那两人走了过来,翻了翻板车上的货,又下手去推板车,“货交给我们吧,我们推到后院验货,再顺便帮你们把掌柜的叫出来。”
马祥和邹胜二人立刻就松开了手,那两个精壮汉子便准备接过板车,往仓库方向推。
霍惜下意识去拦:“还是把吴掌柜先叫出来吧。我们也好当着他的面验了货,如果合适,买卖就谈,不合适我们正好退了定金,也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