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O记笔录室里,钟凯文困得直打哈欠,拉长声音不耐烦道:“阿Sir,你要问什么我都已经交代,我律师来了吧?你们这样毫无证据就抓人,信不信我告你。”
周仁俊道:“钟先生,我们接到线报,说你今晚在海上跟人有毒\品交易,之后我们确实在那艘船上查货到海\\洛因,之后那些人弃船逃走。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涉\\毒,还请配合我们调查。”
钟凯文:“我已经说过多少遍了,我就是出海夜钓,看到一艘货船正好停下来,听说是运水果船,想着今天游艇没准备什么水果,就上船跟人买了一点。就算那是一艘运毒船,跟我有什么关系?行了,我该说已经说完,你还问什么等我律师来了问我律师好了。”
周仁俊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人,沉默片刻,冷不丁道:“我之前接到消息,陈迦南在你船上,他人呢?”
“阿南?”钟凯文露出一脸茫然,忽然又想起什么似,道:“刚刚你老远喊话,船上那些人赶我们下船之后,就匆匆掉头离开。你们跑来抓我,弄得我脑袋一团浆糊,阿南不会是没来得及下船吧?对了,你们警察不是截获了那艘船吗?没看到阿南?”
周仁俊虽然知道他是在装疯卖傻,却也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继续道:“我们赶过去时,目击到船上有人开枪杀人,遇害者坠入海中,目前还没搜到尸体。不过初步怀疑受害者就是陈迦南。”
“什么?”钟凯文大惊失色,终于从漫不经心,转为了震惊模样,一时脱口而出,“他们杀阿南作何?”
“这就要问你了?”
钟凯文震惊归震惊,但反应过来:“阿Sir,你这是说什么话,我都被你们突击弄得稀里糊涂,不知道阿南没下船,怎么会晓得他们为何要杀阿南?莫非是要逃跑,嫌他是累赘?”
他这话倒不是说假,因为没想到那些人会杀阿南,所以一时之想到这个理由。
周仁俊将笔录本阖上,道:“行了钟先生,你律师应该已经到了,签了字就可以离开,后续若有需要,我们会继续请你来配合调查。”
“一定一定!这是我们守法市民应该做。”钟凯文忙起身,走到门口时,忽然又转头,试探问,“他们真杀了阿南?”
周仁俊面无表情道:“昨晚那艘船上确实是有人被枪杀坠海,但到底是不是陈迦南,我们还得继续调查。”
“不会不会。”钟凯文白着一张脸,喃喃自语地出了门。
周仁俊重重舒了口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想起四个钟头前,自己开着快艇,在货船四周搜救场景。转了一圈,连陈迦南一根毛都没看到。
就在他心灰意冷时,忽然听到一声口哨隐隐传来。
他忙不迭循声搜去,却见是货船两百米处,漂着一个浑身是血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迦南。
将人拉上船时,这家伙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说话都是哆哆嗦嗦:“周Sir,你不愧是人民卫士,在我需要你时候,从天而降。”
周仁俊一脸无语地看着刚捡回一条命,还有心思贫嘴家伙,道:“要不是阿文告诉我你今晚可能有危险,我哪晓得立马搜救你,刚刚船上开枪我还以为是黑吃黑,原本都懒得管。你没事吧?”
陈迦南摇摇头,勉强一笑:“小乔果然料事如神,要不是你把我救上来,我估计今晚得被鲨鱼吃掉。”
“放心吧,你命这么大,就算我没救上你,估计也能漂回岸边。你真没事?”
陈迦南道:“没事,刚刚那人枪法不行,他开枪时,我稍稍一闪,就躲开了重点部位,就一发子弹擦伤我肩膀。主要是我怕被他们发现,坠海后潜水一口气游了几百米,耗光了力气。加上身上在流血,怕引来鲨鱼,紧张过头,现在是有点难受。”
虽然气若游丝,但思维清晰地一口气说这么多,可见确实没什么大碍。周仁俊放下心来,在快艇上为他简单处理了伤口,悄摸摸将人送走。
至于送到了哪里,自然是陈迦南已经许久没回去过海天一色别墅。
此时,别墅中一夜未阖眼乔文,正一错不错地望着床上,因为失血加过度疲倦而睡得昏天黑地青年。
两人已经分开两个多月,以至于担惊受怕许多天他,实在舍不得将目光从这张脸上移开半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一抹晨曦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陈迦南平静脸上。
他睡得无知无觉,仿佛并未经历过什么凶险。乔文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像是要确定这是个大活人。
有温度,还暖乎乎,确实是个大活人,他不由自主弯起嘴角,又在对方唇上亲了一下。
陈迦南被他弄醒,掀开眼皮子,看到面前人,先是有些迷糊,仿佛不知今夕何夕人在何处,但很快反应过来,蓦地睁大眼睛,一把将乔文抱住,大喜过望道:“小乔,我回家了?”
他昨晚因为失血加上力气耗尽,最后是任由着周仁俊处理自己,迷迷糊糊间,好像是被送到了哪里,最后躺在了一张柔软床上,因为这床有种久违熟悉感,让他十分安心,干脆挣扎都没挣扎一下,直接昏头睡过去。
乔文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