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裕想追过去,但是刚走出去两步就被叫了回来。
“你暂时还不能走,有些问题需要你配合调查。”
牧江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宁裕,又打了个哈欠,他已经安排人去调查那个姓肖的护士和那对存在感不重,但是最近蹦跶得很欢的夫妻了,就算只能用这件事把宁裕按死在这里,也能给自己再争取点时间。
宁栀回家之后推开了很久没有用过的父母的房间,这里仍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就好像父母只是出门了一样。
从后面走过来的宁淡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要不我来?”
宁栀摇摇头,“我们一起吧。”
经过一个下午的打扫,宁栀父母的房间焕然一新,所有的东西都被擦拭干净归回原位。
宁栀拿着从衣柜抽屉里找出来的文件袋,突然就红了眼眶。
这里面有父母帮她补办的所有手续,甚至还包括在档案室被毁之前爸爸拿出来的有关她的一些资料。
文件袋最上面放着一封信,那是爸爸在正式收养自己的时候写的。
“崽,能够遇到你是我和阿云的幸运。到你成年那天,我想我会亲手把这些东西交给你,让你自己去选择。崽,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宁栀攥紧了拳头,各种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让她的呼吸变得有些紊乱。
宁淡月一个箭步冲过来抱住了她,不住地轻抚着她的后背,“不怕不怕,小七不怕,姑姑在呢。”
这种躯体化的症状对于宁栀来说不是
情绪还是一时间平复不下来,宁栀被宁淡月抱了很久,后者一直在安慰着她,陪着她。
从外面回来的宁思华看到这场面一愣,随即想起来了什么顿时脸色大变。
只不过没等他开口,宁淡月就冲他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他别出声。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那种心慌心悸的压迫感才逐渐好转,宁栀低声开口,“姑姑,我没事了。”
宁淡月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仍旧在轻拍着她的后背,跟小时候哄她睡觉的动作没什么区别。
宁栀把目光放在了那个文件袋上面,眼中闪过一丝哀伤,“爸爸本来是想等到我成年再把这一切都给我,结果他们走得那么突然,我又因为悲伤而一直都没有走出来,一直没有动过他们的东西,以至于到现在才发现。”
宁淡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只能握紧了宁栀的手,告诉她自己在她身边。
文件袋里有张临时的出生证明,那上面的名字是,陈惠安之女。
所有的一切都能证明她确实就是宁裕和陈惠安的女儿,但是又都无法说明她是怎么被“弄丢”的。
牧江
陈惠安那个状态让宁栀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起了有关陈惠安当年吸、毒的资料,宁栀心下了然,她这是复吸了,怪不得宁裕神情那么难看。
牧江对着宁栀她们招了招手,把她们带到了后面的会议室,直截了当的说道:“之前你们提交的资料里有关陈惠安吸、毒经历的那一部分我们核查过了,今天也把她叫过来做了血液跟毛发的检测,结果还没出来,但是很显然,她现在还在吸。”
宁栀表情没什么变化,毕竟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
“另外就是,我们找到了那个姓肖的护士,找到她的时候她刚刚遭遇了车祸,人没什么大碍,但是不太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
宁栀点点头,那位姓肖的护士要配合的话也就不会收钱来跟他们讲假的故事了。
牧江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他毫不犹豫的挂断了。
没过一会儿,外面突然就响起了吵闹的声音,牧江推开门看了一眼,发现陈惠安揪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又哭又笑的,一点儿也没有以往的端庄。
那边的宁裕脸色已经变得铁青,这么多年了,他以为陈惠安早就把这些东西戒了,毕竟生小儿子宁千城的时候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可没想到,偏偏在这时候她要给自己添乱。
牧江示意旁边的人多看着点儿,陈惠安现在这个状态是问不出来什么的,得等她的劲儿过去,精神恢复正常的时候再说。
宁栀看到了陈惠安的样子,说实话,她真不值得别人同情。当年没人逼她,现在更没有人。
一个人从远处大叫着冲了过来,直奔宁栀。
牧江直接伸手把人拦下,宁栀一看,发现是宁裕和陈惠安的小儿子,宁千城。
宁千城眼中满是愤恨地瞪着宁栀,被牧江拦住还朝着宁栀伸手,大喊着“都怪你!你非要搅得我家不得安宁吗?!”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头,宁思华上前一步把宁栀挡在了身后,“我姐才是那个受害者,你们家从上到下,每个人都欠她的。”
“你放屁!!”
宁思华冷笑,“是吗?那你问问你妈,她是不是在怀着我姐的时候吸、毒了?你问问你爸,是不是把所有的不顺全都归在了我姐的身上,把刚刚出生不过一周的她扔在了医院,任由她自生自灭。”
宁千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随即大叫,“不可能!!我爸妈不可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