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李应对那些邪修的了解,大多数资质天赋不佳,为了突破境界,而又没钱去购买大量修炼资源,于是他们往往会铤而走险。
暗中通过血祭活人、剥下自己的皮肤、生吞腐烂婴童尸骸、切断自己手脚嫁接妖魔肢体,甚至是施展出最为禁忌的‘换头术’,将人类修士头颅缝合到妖魔身躯之上,从而获得各种异能或强横战力。
对于这些狂徒而言,无所谓什么修炼道途,只要够强够猛,让他们能够横行四方,爽快几十年,即便就此死去,那也无憾无悔了。
这种疯狂的理念,李应当然不会认同。
对于正道修士而言,这便是不折不扣的邪途,遇到了就要誓不两立,定然要斩尽杀绝的。
他也修炼了两门类似于邪功的特殊功法,但苦练阴流真功和炼玉诀的过程之中,他不仅未曾吞食服用任何邪恶灵材或阴毒宝药,还是借用了道兵之力修行,算是隔了一层。
打破极限,冲击瓶颈之时,亦是凭着金手指的力量,不仅没有受到污染侵蚀,反而在这个过程中,将整体的精气神和浑身灵能都蜕变净化了一次。
故而,在李应身上看不到任何修炼残缺功法的隐患。
如今他正想要努力将百壑极天功推进到更高的层次,每时每刻都是争分夺秒的修炼,所以整个人显得越发沉默寡言。
“李道爷,您就指点一下我呗,还有什么别的路子吗?”任子川舔着脸,继续凑过来问道。
李应斜着眼睛瞥了他一下,面无表情地说道:“立刻将祖传功法废掉,你这个阶段,还来得及。毕竟,白虎真玄刀也不是什么正经道法,还有救……”
“然后,前往天云宗永铭堂报名,申请成为外门弟子,花费几年时间潜心苦修,尚且有进入内门的机会。”
“这是最好的途径了,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
听到这里,任子川的整张脸都变成了苦瓜色,跟在李应身后,心底纠结得不行。
“可是,白虎真玄刀我都练了十几年了,就这么废掉,太可惜了……”
“呵呵。”李应冷笑一声,对于这种前怕狼后怕虎的货色,真的不想再理会了。
任子川这般心性,纵然踏上了道途,也是一个低阶修士望到头的程度,想要攀登超凡之路,纯粹是痴心妄想。
见到李应不肯再回答自己的问题,任子川只能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缓步而行。
河岸边的石阶之上,蹲着不少洗衣服的老婆婆或年轻妇女,她们嘻嘻哈哈地说着家长里短的闲话,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李应两人身边经常有拖着货物的兽车,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从石板路上面快速轧过,显得无比匆忙。
见到李应不肯跟自己交谈了,任子川这家伙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马改口讲起了一些青阳城内的奇人异事。
“李道爷,你听说过咱们云罗坊市经营‘龙雀楼’的古翎古公子吗?他可是青阳城四大家族之一,古家的嫡脉继承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而且修为境界也极其高深,与其他三大家族的嫡系传承者一起名声远扬,被誉为‘青阳四耀星’。”
“嗯?没听过。”李应淡淡地回应道。
“哈哈,这方面的事情,就必须要问到我这个云罗坊市‘包打听’了。”
任子川得意地挺了挺胸膛,以着卖弄的口气说道:“话说,青阳城四大家族,堪称声势威望无比隆重,在城内的号召力和影响力,甚至超过了你们天云宗。”
“当然了,我并不是说天云宗不够强,而是贵宗门平时太过于低调消沉了,根本不愿意出风头,故而在名气方面,就真的被四大家族给压了下去。”
李应不时地随口回答两句,敷衍应付着,绝大部分心思,都放在阴流真功的催动运转之上。
但任子川没有丝毫察觉,反而越说越起劲。
“说起这位古翎古公子,他真是风流倜傥,发生在他身上的各种桃色韵事,足以车载斗量,譬如勾搭深闺少女,强闯寡妇门墙,青楼夜夜欢歌,楚馆左拥右抱,真的是让人羡慕至极。”
“倘若能够过上那种好日子,只要三年时间,我就觉得死而无憾了……”
任子川一副满脸迷醉向往的神情,轻声感叹道。
李应沉默无语,表情貌似在仔细聆听,但其实注意力压根都放在练功上面。
任子川说了一些什么,他纯粹是左耳进右耳出,丝毫没往心里去。
“可有趣的转折来了,这位风流成性的公子哥,七天前,突然脑袋没了!”
“当时,我们府衙也派人去调查过了,好像是被神秘修士所斩杀。”
“关键之处在于,他为了追求一位年轻俏丽的小寡妇,与外地来的一群修士争风吃醋,态度过于嚣张,激怒了对方。深夜时分,刚从青楼醉醺醺地走出来,就被人取走了头颅,死得格外凄惨。”
任子川朝着李应说道:“您还记得吗?就是上次全城大搜索的行动,我们也被派去参加紧急巡查了……”
“嘿嘿,说起来也是厉害,那古家似乎被彻底惹恼了,今日凌晨,竟然在全城到处张贴悬赏告示,要重金缉拿杀人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