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叶碎金收到了裴泽的回信。 她把信拿给赫连响云,笑道:“裴公十分关心你。” 裴泽的字好看,文辞也好,毕竟是货真价实的贵公子出身。 他在信里都是夸赫连。 能感受到字里行间的情真意切。 他关心了赫连的身体,担心他病途花销太大,又附上一笔银钱给他。 末了,他道:“人生多见身不由己。虽常憾,亦无法。” 他对叶碎金说,赫连的缘分,原不落在我身上,竟是落在你身上。 还好,你我是友不是敌。来日,还可相见。 “盼与他,执手抵足,夜话沧桑。” 赫连响云问:“还有机会见他吗?” 叶碎金打了包票:“我与他,岂能是一锤子买卖。那必然是要天长地久的。” 她问他:“身体怎么样了?” 赫连响云道:“甚有起色。” 叶碎金道:“不着急,你好好养。” 叶四叔跑来问叶碎金袁令什么时候回来。 因十一娘说搭袁令的公干队伍一起去邓州看她老师,如今已经九月上旬了,她走半个月还没回来,四叔四婶有点想她了。 人人都看不起十一娘这寇妮子。 谁想得到寇妮子这嘴巴严实得跟蚌壳似的。亲爹亲娘亲兄长她都不透露半分消息。 有些女孩子啊,被淹没在众人之中了,看起来平凡而庸碌。 但你给她一个支点,谁也不知她会怎样。 叶碎金把叶四叔应付了过去。 三郎问了一句袁令做什么去了,叶碎金也应付了过去。 她和杨先生碰头在研究一个东西。 杨先生叹道:“我原想着,看看到什么程度,再提醒你。我没想到,你自己便能想到。” “先生太坏了。” 叶碎金道,“非得到事情崩到那程度,伤了感情撕破了脸,先生才肯进言吗?为什么就不能早早地预防起来呢?” 杨先生啧道:“因人啊,在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之前,常常是油盐不进的。何况……疏不间亲。” 叶碎金叹息道:“正是。” 若没有前世一辈子的经验,军队、朝堂、后宫都经历过都看过,她怎能知道该有哪些坑是要躲过去的。 正如裴泽所言,世间许多身不由己。人在局中的时候,其实是根本没办法的。 又过了些日子,赫连响云来到叶碎金面前:“我好了。” “真的吗?不用着急的。”叶碎金道,“病去如抽丝呢。好好再养养?” 赫连响云十分肯定地说:“已经好了。” 他说完,视线平移,看向了段锦:“段校尉,有什么指教?” 一句话,房间里的空气就变得紧张起来。 叶碎金转头看去。 段锦那眼睛精亮的,在想什么,一看即知。 “指教不敢。”段锦微笑,“只十郎一直盼着和赫连郎君过过手呢。” 十郎和赫连飞羽经常较量,他一人功夫在伯仲之间,常不分胜负。 但赫连飞羽吹牛:“我叔叔,干趴下你。” 十郎:“真的?” 赫连飞羽:“比真金还真。” 十郎:“我不信!” 赫连飞羽:“我说假话我是牛粪!” 把十郎撩拨得不行不行的,天天盼着赫连大叔赶紧好起来,大家切磋切磋。 旁的人,也在等着。 赫连飞羽已经如此了,谁不想看看他叔叔的本事呢。 赫连响云深谙军中生存之道。 这种纯男人的环境里,你是不能谦虚的。谦虚就是认怂,认怂就是可欺。 纯男人的世界,有点像尚未驯化的野兽的世界。有角的出角,有牙的亮牙。 他咔咔掰掰手指:“那就今天吧。” 天气不错,段锦替十郎答应了:“行啊。” 叶碎金支肘撑腮,看着这些未开化的,斗志昂扬的野人笑。 十郎得到消息,撸袖子就来了。 大家都来了,连四叔五叔都来了。 因大家如今都已经知道赫连响云的来历了。 这等于是用赵景文换来的。 大家都想看看换得值不值。 “叔,你收着点啊。”赫连 飞羽劝道。 赫连响云撩起眼皮看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