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送两尊大佛走后,让冷霜快些回去歇息。这晏世子肯来,还是因为冷霜。
她可要宝贝起来。
让冷霜好生歇息。
免得晏世子哪里不喜,再不来了。
至于凌儿双儿,也不能接客。
老鸨还以为有宁安公主赐婚的事,世子不敢来。但眼下瞧着,晏世子不惧内啊。
人自然要为晏世子留下。
这冷霜实在人如其名。
除了弹琴,话都不多说一句。
还是得有凌儿双儿陪衬才好。
再说李宁安带着红袖出来,也是有马车坐,侍卫跟随的。但她不想这样招摇,且因为她而认识红袖的人也不少。
最后,李宁安就干脆让红袖扮做她,寻了个戏楼包下,随便点上几折戏。
李宁安换了一身丫鬟的衣裳出去,红袖想着,暗处也有人保护,总不会出事,就静下心来赏戏。
回头公主若问,或碰上谁问,也能答出来。
而李宁安琢磨着,傅明朗送给闻太师的画,必然是极好又有名气的,便在几个书坊先打探起来。
旁敲侧击,迂回打探。
找了好几个地方,感觉腿都走细了。
还是没寻到。
李宁安不免有些失望。
这般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若将傅明朗拉出来打一顿,说不定能知道消息。
但他对闻太师很重视。
怕是打死,也不会开口。
这边李宁安还在愁怎么拿到送给闻太师的画,那边晏子期已经和郭洲喝上了。
一桌坐着六七个少年,以晏子期为首,左边是郭洲。
他可是和兄弟们说了,一定要喝趴晏子期,借着耍酒疯的机会,把人扒了裤子扔出去,让晏子期受尽嘲笑。
但酒喝了一个时辰,晏子期眼睛还是亮的。
郭洲和他的朋友,却觉得头昏眼。
“今儿喝的没意思,下次再来。”
晏子期喝尽杯中酒,看郭洲这死样子,再让他做车夫,怕是会给自己带沟里去。
“明日郭兄酒醒,再来叫我。”
晏子期拍了拍郭洲的肩膀,郭洲已经趴在桌子上了,脸颊一片红,拿着酒杯,还想叫住晏子期,但他是真喝不动了,甚至看到了两个晏子期。
呀,有三个了。
郭洲甩了甩脑袋,天旋地转。
嘴上还说:“晏世子,别走啊,再喝!”
晏子期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虽然不至于醉,到底喝了酒,让宏福居的人驾着郭洲的马车回去。
到家时,管家叔担忧的神色看过来。
晏子期笑嘻嘻的,“叔,我没事,没喝多。”
管家欲言又止,他不是担心世子喝多,就世子的酒量,早就被老爷练出来了。
管家往里撇了撇,小声贴着耳朵说:
“宁安公主来了。”
最主要的是,脸色不太好。
管家是真听世子的话,没准备外宅。
但宁安公主自己去账房挑了。
李宁安实在没寻到画,一路琢磨着回了戏楼。
正好杏娥找了过来,义愤填膺的说:
“契书是给了,却不肯同奴婢对账。那傅夫人说她家本也不是商贾之家,做不来这些营生,勉强维持个现状,却还是入不敷出,虽然赔了些银子进去,却不同公主计较了。”
那些契书,都是陛下皇后送的。
铺子都是好位置,田地都能种庄稼。
就连两处庄子,哪怕是租赁出去,也能赚不少。
赔。
杏娥看是呸吧。
帐都不敢对,不定赚了多少银子,怕她去要。
李宁安本是只想把契书要回来就算。
至于傅府收进口袋的银子,她也懒得计较。
所谓对账,不过是归还的时候,有个清楚。
没想到傅府还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李宁安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觉得不能自己不痛快,正好想到晏子期还没把外宅交出来,她还是去给晏子期找不痛快吧。
李宁安还不忘吩咐杏娥:
“你派人去查证,再拿往年的账本看一下。”
既然都这样不给她脸面了,那就索性算个明白。
杏娥点头,自去忙契书的事情。
李宁安带着红袖和侍卫,到了襄国公府。
管家亲自来迎,李宁安这才知道晏子期没在,干脆吃了个午膳。看晏子期对她不当回事,思来想去,往账房一坐,打算自己挑一个外宅出来。
按理说,这等地方,是不允许外人闯的。
但谁敢拦宁安公主啊。
哪怕襄国公府的护卫打得过,也不敢下手。
真要把宁安公主伤了,陛下还能给世子面子。
不可能的。
到底宁安公主是陛下的心头肉。
于是,晏子期到账房时,就看到青葱少女,饶有兴趣的翻着他家契书。
“这个离他远了些。”
李宁安颇为不满的放下一个,红袖另外递上一个。
“不行,这个住起来太小了。”
李宁安又翻出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