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这丫头假期里的时候跟我住在一起的，头脑很是活络，人也聪明伶俐，不是平常的农村小丫头。”李淑芳见他不相信，语气有些着急了。
姜教授却不紧不慢，看了她一眼，说道，“既然你说她懂销售，那她怎么不去队长那里邀功？”经历了政治的洗礼，他始终保持着一颗高度警惕的心。
李淑芳没有再吭声。
她也看出来了，林美没有参与这个洗发水的销售，肯定有她的打算。
不过，晚上回去，她还是把这件事跟林美说了，“林美啊，村子里现在正愁推销洗发水的事，你知道吧？”
林美一听，就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撒娇地抱住李淑芳的胳膊，笑着说，“李老师也为村里人着急了？其实没事的，姜教授他们一定是有办法。我大伯母她们不是去请教了吗？”
李淑芳就愣住了。
这小丫头怎么什么都知道？
“就刘翠翠那个度量和眼光，村里的洗发水要是能做大，也就邪性了。”
林美轻轻摸着李淑芳的手臂，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李老师，村子里的皂荚产量本来就不高，熬制的那点儿洗发水，也不愁卖不出去。姜教授他们的意思，其实也没有打算让大家提高产量……”
“……”李淑芳蹙眉。
“要是添加化学产品，才会大量生产。”林美笑道。
“化学产品？”
“对，其实，姜教授他们的本意也就是为了在村子里积攒些威望，不痛不痒的，给乡亲们创收，也给自己换来个好处境……”林美的话一针见血。
李淑芳更加愣怔了。
“真是老奸巨猾啊！那你说，他们肯把化学材料的配方给村里吗？”她也有些糊涂了。
林美却答非所问，“李老师，要是制作纯植物的洗发水，主要成分是皂荚的话，你觉得就这山里的药材，能做到批量生产吗？”
她伸手梳理着自己满头的秀发，这段时间经过李淑芳的调养，又黑又密，泛着自然的亮光。
她心里早就有了主意，现在不关心村子里洗发水的产量和销路，反正有姜教授呢，销售出去肯定是没问题的。
她再想自己美容科的问题，要是加上纯植物养发，也是一个很好的卖点。
李淑芳被她跳跃性极大的问题搞得一头雾水，认真地思考半天，才回答，“批量？那要看怎么个量产了，不会太大，最多比姜教授他们那个熬制法多三分之一的量。”
这个数量让林美心中一震。
就目前的情况，根本要不了那么多，至于以后，等十年过后，人们意识到化学品的危害，这种纯植物的养发产品会有很大的市场。
“李老师，你教我制作方法吧？”林美非常期待地问道。
“你不是要跟村里的人竞争吧？”她担心地问了句。
一个小丫头，她不希望为了功利被陷入是非圈中，何况现在跑销路的还是她的大伯母，那个强势的女人。
林美看出李老师是为自己好，赶紧解释道，“没有那个意思，李老师，是这样，我准备在城里的医院组一个科室，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就是医学美容科，专门针对面部问题，现在突发奇想，打算把头发养护也做进去。”
李淑芳这回惊讶了，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有如此魄力和眼光，只是，现在人们的消费水平和对容貌的重视程度，恐怕要想做起来很难。
不过，她也放心了，“我教你配方没问题。只是，经营的事，你可要想好。”
“嗯，我知道。”林美认真地点头。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积累知识，积累经验，厚积才能薄发，等到人们的说活水平提高，思想意识发生变化的时候，就是她大展宏图的开始。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好久。
“李老师，要是门诊科室开成功了，你去坐诊怎么样？我给你开工资。”林美提议。
“恐怕不行吧？我是来村子里劳动改造的，怎么能重新到医院工作？”李老师叹口气。
其实她也很想重返自己的本职工作，哪怕是与医学沾边的门诊，只有学有所用，才感觉充实。
林美在心里估计了一下时间，国家对知识分子的政策再有三年就要开始陆续恢复了，之前的一两年时间，肯定是不会在深究。
所以，她想着找林队长求个情，每周接李老师去医院坐诊两天，一来可以打出名气，二来也满足老师的愿望，一个医学教授来村子里干农活，想想也知道她内心世界的绝望。
“李老师，这些你不用管，我去帮你协调。”林美有这个自信。
“好吧，你要是能说服林队长，我就算人尽其用。”
这之后，林美一有空就回到村子里，跟李老师学习制作自发水的秘方，李淑芳对这个徒弟也是倾力传授，将医学美容相关的一些东西也都翻了出来。
这个礼拜天，林美回来，吴非凡也过来李老师这边，两个人心里的情谊，当着李老师的面，只是偶尔的一个小动作，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的显出。
不过，精明的李老师却看了个真真切切，两个小娃子倒也很般配，要是真能成了，也不失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