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礼,他们以后还要靠你照应呢。”
镇北侯看着门里门外站着的宫人,轻声说惠妃,“说什么呢,皇子和公主,自有圣人照顾。我做臣子的,自是要遵守君臣之礼的。”
这一餐期间,镇北侯自始自终都心事重重,完全没有到长春宫来的时候的欢喜劲了。他始终不明白妹妹凭的什么,自己虽然掌过西北军,可是能调动得了西北军进京吗?
镇北侯在长春宫用过午膳,就告辞出宫。回府以后,叫来管家,询问从上次离京后,发生的事情。
管家知道躲不过,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端出来了。
镇北侯抬腿,就对管家一脚踹过去,管家翻滚了几圈,口吐鲜血,趴在门槛不得动了。
“竖子害我赵家合族。”
镇北侯气得要杀人,“叫夫人来。”
镇北侯夫人来的很快,她看着管家趴在门槛,奄奄一息,心头乱跳。也顾不得镇北侯离家多年才回来,忙裣衽为礼,俯身拜道:“给侯爷请安。”
“安,安什么?我把侯府交给你,你就管成这样?”
“侯爷,妾身做什么了?”
镇北侯上前一步,一把抓起妻子的衣领,“你说,东宫的事情,你不知道?”
侯夫人被勒得喘气都吃力,两手扒着侯爷的手臂,“侯爷,你放开,放开。这都是娘娘要做的。”
镇北侯气得两眼血红,把夫人往地上一摔,大喝道:“拿笔墨来,我要休了你这祸害。”
正堂这里闹得厉害,跟他一起回来的俩嫡子,得了消息,赶紧进来劝慰父亲。
镇北侯把事情给俩儿子粗略一说,“这些蠢货,以为害了太子,就能得到那个位置了,也不看看圣人是不是泥塑纸糊的。”
侯夫人在次子的搀扶下起来,低声对镇北侯说:“知道的人,都没留了。圣人去年就处置了郑家、陈家了。”
镇北侯更恼了,“娘娘被降位、禁足,而不是一杯鸩酒了结了,那是圣人因我们父子在戍边,不想边军闹出乱子来。我带儿子们出去搏命,你在家里惹祸。如今我和儿子们,是回来受死的。”
“侯爷,是娘娘吩咐要做的。”
“你莫狡辩。娘娘让你做这样的事情,你不理她,量她在宫里,也没那么多人手,能耍出这样的害人伎俩。你这样的祸害,我赵家是留不得你的。”
“侯爷,你知道娘娘的性子,妾身是不敢不去做啊。”
“你这话,骗骗你孙子吧!你是光想到事成的风光。你可看到郑家、陈家的人头落地?我赵家拿什么和郑家、陈家比?你想要子子孙孙都去做官奴?”
镇北侯提笔开始写了休书,侯夫人抱着次子的胳膊,痛哭失声,嘴里诉说着自己在京独撑侯府的为难、艰辛。
“侯爷,你带着儿子离家,娘娘催逼妾身。你不管娘娘,倒来怪责妾身,说妾身要害子孙做官奴。那祸头子是你的亲妹妹,那祸头子是在宫里呢。”
“你以为娘娘还能活到明早吗?”
镇北侯这一句话,立即止住了侯夫人的哭声。
镇北侯的长子,平日里是颇有计谋的一个人,拦住父亲在写的休书,苦笑道:“父亲,您休了母亲,也解不了赵家的危机了。就是母亲归了外祖家,也还是一样的结局。而今就看三弟,能不能逃出去一条性命了。”
镇北侯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夫人,你可知道,我们父子在边境冒死博了十年,最后我赵家阖族、我母族、妻族,都要被你姑嫂二人葬送了。”
侯夫人吓得牙齿磕哒出声,结结巴巴地说:“侯爷,侯爷,怎么会,怎么会株连……”
“谋害储君,这么大的事情,圣人会认为我不知道此事吗?若不是我有军权,你们敢这么干吗?难怪圣人会提前派人去北疆,替换我回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