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云州城的路上,江清明已经做好了决定,他决定,要跟着钱浅他们一起回五灵道宗拜师,接下来发生的事,让钱浅不禁感叹,这一届的游客就是省心,跑主线简直不能更自觉自愿,她这个任务员就跟着监控就好,压根用不着额外做什么。
就像游戏剧情中一样,钱浅他们跟着江清明直接去了云州城他姑母的家里。江清明的姑母是云州城里一家小杂货店的老板娘,人有些胖胖的,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模样,家里的相公看起来老实忠厚,有两个可爱的娃娃,一家子小日子过得很幸福的样子。
江清明带来的噩耗让江家姑姑哭了一整天,她哭过之后,真的拿出了一个细长的锦盒,锦盒上一个小小的凹槽,刚好能嵌入江铁匠临终前交给江清明的铁牌。
拿到锦盒的江清明有些懵,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果然就是江清明的赤桑灵剑,因为江清明的手,碰到灵剑的那一刹那,灵剑开始发出了嗡嗡剑鸣。
这跟玄靖当年从清芜师叔手中接过他的赤桑灵剑时一模一样,赤桑灵剑第一次接触到自己的执剑者,会主动发出剑鸣。很快,背在玄靖背上的灵剑,也像是应和似的,发出细细的剑鸣,和江清明手中的灵剑,像是一唱一和似的,很快形成和谐共鸣。
江清明一脸震惊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中的灵剑,又看了看玄靖,完全不知道着到底是怎么回事。而玄靖也是一副吃惊地模样,望着江清明手中的剑:“赤桑灵剑!你竟然也是赤桑剑执剑者?”
“是……什么?”一脸迷茫的江清明完全听不懂玄靖口中的陌生名词,什么是赤桑剑,什么是执剑者,他全无头绪。他就想弄清楚,这把剑,到底和他父亲的死有没有关系。
这柄赤桑剑到底是哪来的江清明不知道,可惜江姑姑对这把剑也是一问三不知,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柄剑,只知道这是江清明母亲的遗物。
眼下哥哥死了,侄子拿着铁牌找上门来,江姑姑当然明白,哥哥临死前将铁牌交给孩子,又让孩子来找她,就是让她将江清明的身世说出来。
秘密被隐藏了二十年,江姑姑其实早就有些忘了当年的细节,对于她来说,江清明就是她的亲侄子,猛然让她回忆以前的事,她很是别扭的模样。但江姑姑还是原原本本的将一切说给了江清明,又告诉他,这柄剑,就是他母亲当年的遗物。
钱浅颇为同情的看着一脸煞白的江清明,玩游戏的时候没觉得,现在对着活生生的真人,她才真切感受到,江清明这家伙是真的很倒霉。
头一天遭逢家变,父亲不知道被什么人屠杀,连夜去投奔姑母,路上又遇到了妖怪。被救了之后,心心念念为父亲报仇,突然又被告知,疼了自己二十年的爹,原来不是亲爹,这一连串的变故,接连不断的砸下来,是个人都会懵。
“清明,你也别多想。”江姑姑抹了把眼泪,嗓门很大的说道:“你爹虽然没了,但姑姑还在!别管你娘是哪里来的,你亲爹又是谁,都跟咱没关系。你都是我们江家娃,姑姑在,咱啥都不怕!你以后就留在云州姑姑家里。咱……”
“不行!”很意外的,先出言反对江姑姑的并不是江清明,而是一直紧皱眉头的玄靖。玄靖、玄玉和钱浅一身道袍,仙气飘飘的,又听说他们救了江清明的命,江姑姑本来对他们很是感激尊重的样子,但眼下一听玄靖开口,这位护犊子的姑姑当时就有些跳脚。
“凭啥不行!”江姑姑叉着腰,圆胖的身体像个茶壶似的:“清明是我大侄子,我就该养活他。谁还能管得着姑姑照应侄子?”
玄靖也没打算跟江姑姑争辩,他转过身直接对着江清明开口:“清明,你父亲和姑姑都是普通人,家里又无甚财物,你父亲这样突然被害简直毫无道理。你说过,你回家时家里乱的很,贼人像是在翻找什么,我猜他们大约就是在找这柄赤桑剑。”
“这剑很值钱吗?”江清明还没开口,江姑姑就急吼吼地问道:“有人能为了一柄剑害人命?这可咋办!那……仙长要不你把剑拿了去?我……我们不要了,只要我家清明好好的,什么剑不剑的,再值钱也没我大侄子的命值钱。”
“赤桑灵剑当然很稀有。”玄靖答道:“但这一柄赤桑剑是有剑主的,清明就是执剑者。若那些人真是冲着赤桑剑而来,那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剑,还有执剑者,因此清明,你不能留在这里,否则不仅是你,连江姑姑一家恐怕都会有危险。”
玄靖一大篇话说下来,他面前的江姑姑就一个反应……懵。什么剑呀、执剑者呀、剑主呀,什么跟什么,总之一句话,没听懂。
其实江清明也不是很懂赤桑剑到底多稀有,也不大明白剑和执剑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但他听懂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留在云州,会给自己的姑母带来麻烦。
“那我……”江清明一脸迷茫地抬起头,看了看玄靖,又特意转身看了一眼钱浅:“我现在还能去五灵道宗吗?会不会给你们师门带来麻烦?”
“这你无须担心。”玄靖摇摇头:“我五灵道宗还不至于这样好欺负。况且,你跟我们回去还有另个好处。我们剑宗的清芜师叔正是赤桑铸剑师,也许他能说清楚你这柄剑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