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明夷则的固执让蓝应竹和素衣束手无策。
素衣语气冷然:“殿下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她还活着,我们就该装聋作哑。”
蓝应竹也深以为然。
他们生来就是听令办事之人,不该对发号施令的人有过多质疑。
明夷则身上吊儿郎当,纨绔子弟的做派,在宋花枝葬身于大火后,便消失殆尽了。
如今的他,沉默寡言,冷漠狠厉。
赵怀川与他见过几次后,曾说过现在的明夷则像极了他的太子皇兄,甚至比赵方荀更加冷。
“我只是想亲口问一问她,是否自始至终我都只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
蓝应竹疑惑:“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公主对他们的情义,不会作假,也没必要作假。
明夷则也不知他为何会有这般荒谬的想法,只是这两日所发生的一切,以及在宋花枝死后他们这些人所做的一切,看似都发自内心,细想之下,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走。
“俞安昨日离开了祈宁寺,听丛一说他去见了一位非常重要的故人。”
这是他回到祈宁寺没看见俞安,细细盘问了丛一得到的答案。
素衣道:“你怀疑他去
见的这位故人是公主?”
他们都是聪明人,能让俞安将雪青和丛一放在祈宁寺,孤身去见的人,于俞安而言很少,甚至于几乎没有。
蓝应竹眉头轻轻一皱:“是公主告诉他的消息?”
明夷则沉默不语。
这是句废话,宋花枝不告诉俞安,俞安怎么会知道。
“我陪你一起去。”蓝应竹下定决心。
他并不想问什么棋子还是情意,他只想亲眼看一看她好不好。
素衣罕见的踌躇不定,情感上她很想去,但理智告诉她,她不该去。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她转身离开道:“逐雨楼有逐雨楼的规矩,不能坏了规矩。”
明夷则和蓝应竹踏马而走,去驼峰山李家村的官道上,已经有不少经商的车队。
今日大年初三,年味还浓烈,明夷则在经过摊贩时,停了马,买了一串糖葫芦,揣在怀里。
他也不知自己买这一串糖葫芦是为何,只是看见了,想到宋花枝曾给他买过。
蓝应竹见此,也想到那一次,他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骏马飞驰,飞速抵达。
俞安瞧着眼前这两个风尘仆仆的人,心里有点发虚,堆砌满脸的假笑,顾左右而言他。
明
夷则开门见山:“她人呢?”
俞安依旧装傻:“谁啊?”
蓝应竹抬头看见院子里站着江淮,还有那位姑娘:“公主殿下还好吗?”
俞安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作答,这两人分明已经知道她还活着,且在此处。
明夷则看出他不愿意说,伸手一把推开他,走入院子里。
江淮几步上前,拦住他:“你不能进去。”
“我要见她。”
“我说了,你不能进去!”
“我说了,我要见她。”
两人对峙不下。
李翠云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更没见过这么多天仙一般的人,她呆呆愣愣了好大一会儿,直到江淮喊她,她才应着声。
“怎么了?他们是谁?”
江淮朝她使了个眼色,李翠云心领神会,转身朝江知序那屋走。
明夷则见状,要追着李翠云去,被江淮拦下。
两人顿时打了起来,而江淮根本不是明夷则的对手,不过三两下就被明夷则打趴在地。
“江淮!”李翠云哪儿还顾得上江知序,转身跑到江淮身边。
眼看着明夷则便要推开屋门,江淮喊了一声:“俞安!”
俞安飞身而来,拦住明夷则,他苦心劝说:“你别冲动。”
“让开!”
“你
过几日再来,今日真的不合适。”
“我叫你让开!”
俞安不让。
明夷则目光骤然凌厉,与俞安动起手来。
两人过了十几招,俞安才发觉此人的武功很高,比杨云嵩的武功还要略胜一筹。
“你之前全是装的?”他问。
明夷则冷冷道:“我从来不屑于装。”
先前只是没有遇见对手而已,也没有什么值得他为之动手的人。
两人从屋前打到院子里,蓝应竹也是在此刻真正见识了明夷则的武功。
正值两人打的不可开交之际,屋门打开,一位绝代美人站在屋内,神色自若的看着院子里的人。
她面容病态,身形削瘦,但眼眸清亮,见院中的几人安静下来,缓缓出声:“江淮,贵客临门,为何不请入屋内。”
明夷则和蓝应竹看着眼前这女子,很陌生。
蓝应竹拱手有礼道:“今日不请自来,打扰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来者是客,公子不必多礼。”
蓝应竹试图看出她脸上是否有过伪装,但什么也看不出来:“在下蓝应竹,不知姑娘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