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那晚,江措晕倒在地,失去意识,他看得清清楚楚。
“爸爸,”江措打断了他,而后温柔地笑了一声,一步一步朝江林走去:“你不会以为,这些年我心甘情愿承受你的殴打,是因为打不过你吧?”
江林一怔。
江措站在江林面前:“你不会还以为,这么多年,我真的只当个没用的人肉沙包,什么反杀的证据都不留?”
江林被他眼中明晃晃的嘲讽刺激到,勃然大怒,伸手就要像往常一样抓住他的衣领。
江措却飞快避开了他,下秒一拳重重砸在他的下颌。
他看着倒在沙发上的江林,轻声问道:“刚刚我没有听清,您说,您想毁了谁?”
“你这个野种……”
“回答错误!”江措再次用力砸向他的胸口,“您说,姜家的人应该怎么被对待?”
“以后,您打算怎么对付她?”
“说谁是□□?”
一句话,一拳。
每一下都打在江林的软肋上,打到最后,他的声音越发轻了,拳却越来越重。
“小畜生!”江林怒,摸到一旁的红酒瓶,继而“啪”的一声脆响。
红酒碎在了江措的膝盖上。
江措身形摇晃了下,膝盖一软,腿阵阵剧痛。
他缓缓低头,西装裤上,红酒洒落半条腿,终究还是弄脏了!
“你竟然还敢还手!”江林趁着他迟疑时,一把抓着他的领口,拳头朝他砸了过来。
江措眯了眯眼,承受着身上的痛,余光却看向一旁的时钟。
订婚宴要开始了。
唇角又是一阵剧痛,江措突然伸手,抓住了江林的拳头。
江林怔住,蓦地想到那晚,姜斐也是这样抓住了他的拳头。
心里涌起一股惊惧。
江措低声笑了起来,舔舐了下唇角的血迹:“不过才几下,你就受不了了?”
“我可是承受了十几年呢!”
说着,朝他用力还手打去。
身上阵阵剧痛,可第一次还手,心里却万分舒爽。
老疯子既然不会对姜斐善罢甘休,那他只好让他身败名裂了。
真可惜,少了一个疯子。
只是,这身和她的礼服相配的西装,只怕沾了血迹了,还有领结也歪歪扭扭的,这张脸上更是有了淤青……
他果然还是生在污泥里的脏东西啊。
但是,看在他今天第一次还手是为了她的份上,他就先替她原谅自己将会这么不堪地出现在她的订婚宴吧。
如果还能去的话……
……
与江家的血腥与暴力截然相反。
订婚宴是在一处豪华而高雅的宴厅举办的,琴声悠扬,来的都是上层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
姜斐坐在化妆间,穿了件红色抹胸礼服,微卷的发懒懒的散在身后,发间坠着红色的珠石,明艳而绮丽。
沈放进来时,看见的正是她如白玉般的背,微微显露蝴蝶骨嵌在半裸的背上,带着丝丝性感。
姜斐听见动静,转过头来。
沈放呼吸一紧:“我来接你出去。”
姜斐点点头,淡淡地笑了下,朝外走去。
宾客都停下了手里的应酬,看着出现的一对男女,安静了好一会儿又不断朝姜、沈两家道着恭喜。
身为这场订婚宴的主角,姜斐和沈放二人自然少不得向前来的宾客依次敬酒。
所幸来人不算多,几杯酒下去,便已经应付完了,随后便是敬双方父母。
司仪打趣地说着:“看来大家对这对准新人都很祝福,没什么反对的声音……”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宴厅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重重推开,在空阔的宴厅里,隐隐能听见几声回响。
众人纷纷朝门口看去,而后纷纷愣住。
宋砚站在那里,依旧穿着昨天的西装,眉眼里满是疲惫与血丝,眼眶通红,额头上一层汗,狼狈不堪。
原本禁欲克制的神色,此时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双眼漆黑,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他一步一步朝宴厅中央的男女走去,目光紧盯着姜斐,被她身上的红色礼服刺的眼睛一痛,脚步越发沉重。
口口声声说“玩弄他”的女孩,那晚还在与他亲热的女孩,一遍遍对他说“说你爱我”的女孩,不过出了一趟差,回来后,她就要和别人订婚了?
——不接电话,不知道她新搬去的地址,连通知他都没有,只有一个请帖,请帖上写着她和沈放的名字。
甚至,是不是他晚回来一天,她已经是沈放的未婚妻了?
还是说,半途而废、始乱终弃,就是她的拿手好戏?
沈放看着来人,脸色一白,侧了侧身子,挡在姜斐面前。
宋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