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夜, 傅清凝睡得迷糊头有点晕,还是起身让婆子给他送热水进来洗漱, 又担忧问道, “怎么来了?这边有我在,你尽管放心。”
赵延煜拉着她坐下,“别忙。我特意过来看看你和晏儿。”
傅清凝哑然, 还以为他不放心赵延展他们来着。
“你们不在家中,太冷清了, 我不习惯。”赵延煜又拉着她去了床边,有些担忧,“别管我,你早些睡,你脸色有些不好, 是病了吗?”
傅清凝伸手摸摸脸,她确实觉得浑身无力难受来着,“应该没病, 就是有点难受,睡一觉就好了。”
赵延煜眉心微皱, 帮她盖被子, 有些心疼, “这些日子难为你了。”
傅清凝沉沉睡了过去,连赵延煜何时睡的都不知,只是旁边有温热的怀抱一直搂着她,让她格外安心。
等她一觉醒来, 外头天色大亮,抬眼就看到赵延煜拿着一本书坐在窗前,温热的阳光从窗户洒进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光晕,看起来随和温柔。
他听到动静抬眼看向她时,那眼神也是温暖的。傅清凝嘴角忍不住就带上了笑意,但对上他的脸色时,微微一怔。
赵延煜面色冷凝,板着脸道,“你病了你知道吗?昨夜你都发热了。”
傅清凝哑然,突然觉得嘴里发苦,忍不住问道,“你喂我吃药了?”
赵延煜冷哼一声,“还没有,病了可不就嘴里苦吗?不过药已经熬上了。”
傅清凝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我怎么会病?”成亲几年以来,她还真没有生过大病,风寒都少。
赵延煜走到床前,扶她靠着,动作轻柔,语气柔的能滴出来,“好好歇着吧。都怪我最近太忙,忽略了你。”
说起这个,傅清凝上下打量他一番,发现他身上还是常服,惊讶道,“你怎的还没去?”
这边离官署太远,离刑部也远,再加上他暂代刑部侍郎之后还要去上朝,正常情形下应该天不亮就要起身。今日还不是他沐休的日子。
“我告了假。”赵延煜声音温柔,“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先垫垫肚子,然后把药喝了。”
“我没事,你没必要如此。”傅清凝有些无奈,除了浑身乏力些,她真没觉得自己病的多严重。
“我想照顾你。”赵延煜看着她的眼睛,“自从到了刑部,我越来越忙。还让你照顾延展他们,是我忽略了你。如今你病了,我应该陪着你。”
他语气温柔,但透着一股执拗。傅清凝嘴角挂上无奈的笑意,心里一片温暖。虽然知道赵延煜去刑部比较好,但是心里她还是想要他陪陪的。伸手抱住他的腰,“谢谢你。”
赵延煜笑了,“我们是夫妻,本就该互相扶持。说谢谢就太生分了,等以后我病了,还不是你来照顾我。”
屋子里气氛温馨,傅清凝心里温暖,嘴角的笑意始终没落,就听他道,“其实忙了这么久,我也想休息来着。”
傅清凝无语。
不管是因为什么,反正结果就是赵延煜今日留在了这边院子。
晏儿早就被赵延展两人接去了前院,他们还带着他去了酒楼。难得的不用管孩子,傅清凝一阵轻松。
午后,赵延煜两人搬了软榻放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透过树叶间落下的微光眯着眼睛看太阳,朱广崖兄妹就进来了。
傅清凝只得坐起身,赵延煜起身站在树下,笑着道,“朱公子此次如何?”
朱广崖苦笑,“听天由命吧,总比上一次要好的。”
赵延煜点点头,也没多说。
朱广崖看了看傅清凝,道,“前些日子我妹妹任性,多亏了夫人留住她。今日特来道谢。”
傅清凝看了一眼垂着头,沉默不语的朱广菁,坦然道,“你们刚走,她就说想要搬出去,她一个姑娘家独自住一个院子,我肯定不放心。所以就强留了她下来,你不要怪我才好。”
“怎会?”朱广崖对着傅清凝一礼,“这几个月来,多亏了赵夫人照顾。您对我们兄妹的一片恩情,我们无以为报,日后若是有事情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傅清凝哑然,这是要告辞的意思?
再有就是,听他说最后一句话,虽然照顾他们兄妹是事实,但这样的承诺也太重了些。
“不值什么?”傅清凝摆摆手,“你们是二弟三弟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真要说起来,我们夫妻还得多谢你当初照顾他们呢。所以,也别谢来谢去的。”
朱广崖欠欠身,道,“今日我们兄妹过来。是来辞行的。”
傅清凝适时露出惊讶的神情,“先前我就听朱姑娘说你们在外租好了院子,是住的不合心意吗?要是哪里不合适,尽管可以跟我说,也可以跟管家说……”
“都很好。”朱广崖面上苦笑,“再没有比这更合心意的地方了。”
“那为何要搬走?”傅清凝好奇问道,她是真的有点好奇,这兄妹俩当初搬进来时还有些银子,但三月的时候那次朱广崖生病,应该就花完了身上的积蓄,“你和二弟三弟是同窗,我们也算是同乡,本就应该互相照顾,你们不必觉得不好意思。你就在这边住到发榜,之后再打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