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本前几日放粥,以为终于有了活的希望。万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所有人的命运都变得岌岌可危。
一个黑脸汉子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家里人都饿死了,只剩我一个人还在苟延残喘,我看待在府城外是没有活路了,不如咱们想办法进城。”
另一个左脸上长痦子的灾民凶狠地笑了,“怎么没有活路了,这外面这么多肥羊,随便杀一个就够咱们吃的了。”
若是鱼娘在,她一定会认出他就是他们刚出下河镇没多久,露宿在树林里遇到的那个人。
原来当初树林里的那群人也走到了府城,不过他们并没有进城,而是留在了城外。
黑脸汉子道:“这外面人多眼杂,你收着点,这事毕竟不光彩,别被人看见了。”
旁边的长脸大汉看着有四十岁,也是一脸凶样,“他/奶奶/的,这群官老爷不给咱们活路,咱们不如自己拼出一条路。”
其余几人也点点头,“还是黑三的话有理,一定要想办法进城。”
黑脸汉子啐了他们一口,“我呸,说了不准叫我黑三,你们想死了是不是?”
长脸汉子在中间劝和,“都别吵架,黑三,不就是一个外号吗?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小气。你们有谁会游泳?或者会做木排,咱们要想办法渡过河才行。都提提意见,别在这拌嘴巴了,张开,你先说。”
左脸长痦子的人叫张开,他道:“我打听到前两天有人偷渡进了城,不过要价贵了点,一人就要二两银子,这钱咱们肯定付不起,不过这是条路,兴许咱们可以从这个上面下功夫。”
黑三不屑道:“这能有什么可下功夫的,咱们一没钱二没势,谁敢逼那群官府的人。”
不过长脸汉子若有所思,“赌一把,到时候直接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我就不信这样都不开门。”
另一个人道:“那这样的话,肯定要等到他们出来了才行,要是人都不出来,咱们就算想出了天都没办法。”
长脸汉子一拍巴掌,“好,那就等那群人出来了再说。现在先给我在这耐心等着,尤其是你,张开,嘴再馋也不准去打野食。”
张开舔舔嘴唇,凶狠的眼光扫过其他灾民,像是在物色合适的目标,闻言,满不在乎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还有不少灾民无助地躺在泥泞里,发出痛苦的□□,腹泻和高热让他们无力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走到终点。
两个衣衫褴褛的灾民依偎在板车下,连日的腹泻和高热让他们只能苟延残喘,看不到一丁点活下去的希望。
其中一人面色发白,双眼无神,眼看就要不行了。
“大哥,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我走了之后,你要是有口力气,就把我给拉到河里边扔下去吧,这河往下流,离咱们家不远,兴许我就能回家了。”
原来这两人是亲兄弟,他们的家在离府城不远的南边一点,两人家里遭了灾,一起来府城逃难。
他的大哥也是浑身无力,“都怪我,早知道咱们就不来府城里,往南边走说不定还有条活路,都怪我非拉着你往府城走。”
“大哥,这不怪你,当初往府城走是咱们俩共同的决定,要怪就怪这世道不给人留条活路。”
大哥握住他弟弟的手,一句一喘气,“你放心,就算是你死了,我也要把你带回家。不是世道,是官府半点不为咱们百姓着想,心里想的只有他们头顶上的那顶官帽。要是我能熬过去,奶奶/的,非反了不可。”
和这两兄弟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少,灾民们望着头顶的雨,远处冰冷坚硬的城墙,心里涌出一股巨大的愤懑之情。
天灾,天灾是老天爷不给饭吃,可是能让百姓都活不下去,官府一定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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