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找他人吧。”
说完转身就走。
汉子在后面喊:“哎,价钱还可以再商量商量嘛。”
赈灾的粥需要亲自去排队,刘峰端着碗粥回来了,把粥往板车上一放,说道:“爹,你看这粥,清的都能见底了。”
刘大舅探头一看,清亮亮的一碗水底下铺了几粒米,这能管什么饱?
刘大舅骂骂咧咧:“这叫赈灾,赈他//娘的哪门子灾?”
李大成回来一看,“能有吃的已经不错了,至少底下不会出现大乱子。咱们不是还有别的东西吗?也别指望去等赈灾的粥填肚子了。”
鱼娘问道:“爷爷,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这也是众人心里想问的,难道李大成有什么好办法能进城?
李大成微微一笑,“自然是给看门的小鬼送钱去了,和小鬼谈好了价钱咱们才能进城。”
鱼娘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嘛,爷爷果然有办法能进城。
就在这是,和李大成谈价钱的汉子追了过来,他一咬牙,“老丈,你直接说你能出多少钱,价钱合适了咱们就定下来。”
李大成道:“你要的价实在太高了,我顶多给五百文钱。”
汉子立刻拒绝了,“不行,五百钱太少了,把外面的人偷渡进去是要冒大风险的,这个价你找谁都进不去,最低一两三百文钱。”
李大成伸出一根手指,“一两钱,我们有三十五人,你考虑清楚,这可是笔大买卖。”
汉子犹豫了一下,最终同意了,不过他叮嘱道:“这个价钱你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不然我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李大成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你放心,我们一家都是守信的人。”
汉子道:“我姓张,单名一个山字。老丈,等到天黑了,你们千万别睡,我会趁机带你们过去的。”
李大成道:“这是自然,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接下来的一整天,刘家人和李家人养精蓄税,休整好,准备晚上随张山悄悄进城。
李伯山问李大成:“爹,这个张山可信吗?可别是诓我们的。”
李大成道:“我看是可信的,城门一关,有人想进去自然就有人想借机赚一笔,这个张山在城门口一直晃悠,不止和我谈了价钱,还和其他人接触了。”
等到暮色四合,灾民都开始休息了,两家人一直耐心等着张山。
鱼娘估摸约到亥时了,夜深人静,灾民都已经熟睡了,野狗也停止了活动,张山终于姗姗来迟。
他小心翼翼摸过来,低声问李大成,“老丈,你们都收拾好了吗?”
李大成道:“都收拾好了,一直在等你。”
张山使劲甩甩湿袖子,“那边还有几个人在等着进城,我先去把他们带过去了,现在也不晚,夜深人静才不会有人发现咱们的动静。”
张山在前面带路,李家人和刘家人跟在他的身后。
二丫和三牛还小,熬不住已经睡过去了,李仲海抱住三牛,陈氏牵着鱼娘,李伯山推着板车,李叔河推着独轮车,顾氏跟在他身边。
因着走的路不是官道,一路上坑坑洼洼的,好不容易绕过灾民,张山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偏僻之处。
一看,还有十来个人正等在那里,其中就有在城门口问士兵何时能进城的中年男子。
张山领着众人汇合后,吩咐他们,“别说话,先等着,会有船把你们都送到河对岸。”
果不其然,过了约有一刻钟,一个人撑着木筏从护城河对岸驶过来。木筏上挂着盏灯,灯光昏暗,朦朦胧胧的,为木筏平添了一份神秘。
木筏不大,一次只能载五六个人。
于是中年男子等人先过去了,等把他们都送到了河对岸,才轮到鱼娘一行人渡河。
鱼娘前世今生第一次坐木筏,木筏动起来时,她晃动了一下,吓得赶紧抓住陈氏的衣服。
鱼娘站在木筏上往下看,只看到黑漆漆的河水,不多时,他们便到了河对岸。
撑木筏的人和张山交谈了一番,接着便撑木筏往远处驶去。
鱼娘看着朦胧的灯光渐行渐远,直到再也不见了。
张山又领着他们沿着城墙根一直走,走了约一里地,终于停了下来。
鱼娘定睛一看,原来是府城的侧门。
往日里只有府城的正门才会开,侧门一向紧闭。
张山上前敲了敲门,门内也传出同样规律的敲门声,而后张山又发出一阵“咕咕”声,城门内没有声音回应。
不多时,城门缓缓开启了一条缝,门内的人提灯看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回头对里面说道:“没问题,可以开门了。”
张山笑着拦住了等待进城的诸人,“诸位,要进城先把钱都交了。”
门内走出来一个男子,他应和张山的话,“就是,咱们也不能白忙活,要进去先把钱交了。”
李大成正准备掏银子,男子提灯看清了他们,惊讶道:“哎呦,这不是恩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