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人的面,被比我小十多岁的男生亲了,有点没面子呢。”
陆时亦听到前面的“介意”两字,心里舒坦好多,听到后面,表情只剩下一言难尽了。
他介意的居然是这个?
“你要觉得没面子,下次我让你在他们面前亲回来好了。”陆时亦边戳服务生送上来的虾边说。
说完,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话不对劲,有索吻嫌疑。
可薄谦很快便笑眯眯地应了,“好啊。”
陆时亦噎了一下,直接把虾戳出来一个大洞!
后面吃饭时,他脑子里总是不停的想,“下次亲回来”是种什么样的情景。
想的心慌意乱,连吃了什么、吃没吃都记不得。薄谦跟他说话,他也是驴唇不对马嘴的对付回去。
最终因为他那脱缰野马一般的思绪,这顿饭以草草结束告终。两人都没喝酒,不需要找代驾。出了餐厅大门,陆时亦问薄谦:“你回家吗?”
薄谦看了眼时间,“刚九点,吃完饭就回去太罪恶了,在附近走走吧。”
陆时亦也还有话没说完,带头往旁边巷子里扎,以行动表达自己的意见。
北方的夜生活不如南方丰富,九点多大街上还有人,但小巷子里只能零星看到几只出来觅食的小野猫。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陆时亦半垂着头,边看薄谦的影子,边试探着说:“薄......经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问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诅咒你的意思,”陆时亦道,“你未来的另一半,生病了怎么办?”
往餐厅走的路上,陆时亦想过,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他现在得了这种奇怪的失忆症,没追上薄高管还好。一旦追上了,两人在一起了,有很大可能会给对方造成困扰。
虽然从病例上能看出来,他的周失忆症可以被治愈。但在治愈之前,他犯病的时候会不会伤害到对方都不好说。
“生病?”薄谦不以为意,“我给他找最合适的医生、最好的医院。”
“......那如果是很奇怪的病呢?”
刹那间,陆时亦差点想把自己这种非医生能解决的病说出来了,话在嘴边兜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难以启齿。
薄谦:“比如?”
“比如一些......心理疾病,抑郁症、狂躁症什么的,”陆时亦绞尽脑汁想例子,“或者其他非医疗所能及的疾病,你会怎么办?”
薄谦抿紧嘴唇,沉默不言。
陆时亦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问这个?
古往今来,别说还没谈上恋爱,就算已经结婚、有小孩了,妻子或丈夫生病,另一方离婚就跑的事例也数不胜数。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尚且各自飞,凭什么要求恋人带着伤痛继续往下走?
他踢开一颗挡路的小石子,懊恼道:“我瞎说的,你不用回答。”
却听薄谦终于开口,“我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在想一句话。”
“什么话?”
“结婚时牧师念的誓词,”薄谦按了下太阳穴,“好久没参加婚礼,记不大清了。”
这个好解决,陆时亦虽然不知道他问结婚誓词的目的是什么,仍拿出手机,找度娘搜了一发。
搜索结果出来的很快,陆时亦低头端着手机念:
“这位新郎,无论贫富贵贱,不论贫穷与疾病,不论困难与挫折,你都愿意陪在他身旁,爱......”
“——我愿意。”
他还没念完,薄谦直接回答道:“我愿意。”
“既然我选择某人成为我的另一半,那我绝不会因为任何事放弃他——任何。”
心神巨震,陆时亦猛地怔在原地。
薄谦也随之停住脚步,侧头看向身旁的青年。
都说月下看美人,小家伙皮肤白,在月光下更显出几分近乎透明的质感,脖颈的弧线和瘦削的锁骨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薄谦心思一动,转过身,同时也将他扳向自己,“所以不要瞎想了,按照你的计划做下去。以及——”
薄谦说到这里顿了顿,陆时亦不由抬起下巴望向他,眼神迷茫。
“以及我收回刚才在餐厅里说的话。我后悔了,不想等下回了。”
薄谦微微俯身,在他不停颤抖的睫毛上,印上了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