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做主。”
谢隐莞尔:“他们唤我主公,是身为臣子,你怎地也唤我主公?”
裴惜玉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不知该怎么称呼,谢隐道:“我名为佟缜,字世隐,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裴惜玉点点头,却是羞得不敢叫的,她虽二十四岁,又是五岁孩子的母亲,却从未动过春心,也不曾与男子接触的这样近,谢隐容貌俊美性情又体贴温和,怎能让她不害羞?
得了裴惜玉的首肯,谢隐便让人忙活起搬家事宜,其实要带走的东西很少,衣食住行都可以重新操办,裴惜玉身体不好,谢隐亲自将她抱上马车,马车里铺的十分柔软,她感觉很羞愧,自己竟连路都不能走……
“这是服药后的自然反应,你需要好好静养,过些天,你的双手就会有力气了。”
其实离得远了,裴惜玉都看不清谢隐长什么模样,她常年在光线不好的地方做针线活,起早贪黑的,眼睛早就熬坏了,谢隐估摸着她的近视度数少说得七八百,是那种没有眼镜看不清楚五十厘米外的人长什么模样的程度。
那得快些弄出树脂镜片才行,不然裴惜玉的世界怕是一辈子都要这样模模糊糊。
裴天赐站在马车下面,哼哧哼哧想自己爬上去,奈何人小腿短,他还比一般同龄人要矮,谢隐看他爬了好一会儿,小朋友倔强的不肯寻求帮助,他弯腰将他拎起来,一只手就行,裴天赐下意识四肢划水,然后故作镇静地跟谢隐对视。
他把小朋友放到马车上,这时部下牵过一匹骏马,谢隐翻身上马的同时,又朝小朋友伸手:“爹带你骑马,要不要?”
裴天赐是心动的,但他要矜持,“你求我吗?”
裴惜玉在马车里听得是哭笑不得,正想说儿子两句,却听主公干脆利落地回话:“求你了。”
“那好吧!”
高贵的小狼勉为其难伸出一只小手,谢隐把他抱到马上,仔细地给他戴上毛茸茸的手套跟耳套,小脸包裹的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然后把人揣在胸前,“怕了就抱紧我。”
他才不怕!
裴家那对孤儿寡母要搬走了!据说来接他们的就是那小野种的亲爹!哦不不不,现在可不能叫小野种了,那些军爷都管他叫小少主呢!如今占领了虞城的将军不是别人,正是裴天赐的生父!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裴天赐可不是什么野种,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小少爷!就算被陶家赶出来又算什么?陶家算什么啊,别说陶家,就是陶家二小姐陶如芷嫁的官宦人家,又算得上什么?!
一群人惶惶不可终日,怕人家秋后算账,他们欺负没欺负孤儿寡母,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哪怕家家户户都挨了一顿嘴巴子,可谁能保证这就算完了?
于是愈发把嘴巴闭紧不敢乱说,生怕惹来祸事,对家里孩童的教育也严格起来,不许道人是非,整条街道相比从前,邻里间的摩擦竟因此少了许多,倒也是一桩意外之喜。
谢隐教育小狼,像那样的人教训过了也就算了,因为他们穷尽一生都活在井底,跟他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谁会因为地上的一只爬虫气得暴跳如雷?
小狼很不高兴,小狼不喜欢这个乳名,可便宜爹一口一个小狼,就连最爱的娘也跟着这样叫,看娘笑得眉眼弯弯,小狼咬牙忍了。
住进知府宅邸后,虞城的各大乡绅们都战战兢兢送来了拜帖,谁也没想到偏安一隅的虞城会迎来军队,谢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了虞城,没有受到什么阻碍,这跟他之前定下的路线不符,但裴惜玉母子在这里,他肯定是不能置之不顾的。
“主公回来了!”
一破城主公便带人走了,留其他几位将军统帅,听说谢隐回来,众将都很高兴,结果发现主公不是一个人回的,怀里揣着个娃,那娃被放到地上后还跺了跺小脚,大眼睛虎视眈眈,一点都不怕。
随后,主公竟从马车里抱出个女人来!
这下可把众人下巴都惊掉了,裴惜玉忍不住小声道:“放我下来吧,我、我自己能走。”
谢隐道:“无妨,我送你回房歇息。尔等去书房等我。”
后面一句是对将领们说的,众人好奇的要死,眼睛死死盯着这对母子,尤其是那个小不点,小不点这长得,跟他们主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不是父子都没人信,这、这,他们主公便有后了?!
“……佟老大人知道,会气死吧?”
不知道是谁提出了这么一句,其他人瞬间沉默。
佟老大人一直致力于联姻换取更大的利益,大不了主公日后有喜欢的女子,再娶一个也就是了,但主公这不仅带了个女子回来,连孩子都有了,直接跳了好几步,老大人不会被气得抽过去吧?
想到佟老大人那副狗脾气,大家纷纷打了个哆嗦,不敢多说话。
人家是跟着老主公长大的亲信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