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范虞看向左云虎,眼神淡漠,“要是听了,或许就知道我这种女人不配你这样的英雄喜欢了。”
“好,我听。”左云虎说道,“看你有什么理由吓走我。”
“十几岁的时候,我参加表姐的及笄宴,在那里见到了文大哥。”范虞说着前尘时时而哀伤时而带笑。
故事很狗血。
那一见便误了此生。
范虞的表姐与文禹暄青梅竹马,婚事也是两家早就订好的。
范虞那几年住在表姐家,经常跟着表姐玩,也就经常见到文禹暄。
少女本就思春,经过长时间的接触,更是情根深种。
突然有一天,京城的某个大官之子看上了表姐,想尽办法送礼物、送情诗,甚至每次表姐出行,对方都能得到消息。
表姐被对方死缠烂打,竟真的动了心。
在表姐想着怎么嫁给他时,那人转头却娶了另一个大官之女。表姐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冒着雨去见他,问他要个解释。
那天表姐是一个人去的,却是被文禹暄抱回来的。之后大病一场,从鬼门关回来后,两家准备给他们举行婚礼。
范虞不甘心,明明表姐都那样了,文禹暄还要娶她,凭什么?
她对他的爱是那么纯粹,见不得他有半丝委屈。她觉得文禹暄这样的君子就算不喜欢她,那也不该是表姐这样有瑕疵的女人。
于是,她向他表白了。
正好被病重的表姐听见了。
“表姐在他们成亲的前天晚上自尽在房间里,等早上去找她时,她的尸体已经冰冷。文大哥离开了京城,从此游走天下。最后在沪北城停下时,也是因为看中了陆大人的爱子。”范虞说道,“我家本是刺绣世家,我的手艺也还算不错,便离开家族,到处收徒。”
左云虎是个粗人。
他没有说什么好听的话哄骗范虞,而是用非常心疼的眼神看着她。
“这些年你肯定很内疚吧?”
“是我害死了她。”
范虞仰头喝下了最后那点酒。
“谢谢你陪我,可以送我下去吗?我想回家了。”
年轻时候犯的错,她没有办法补救,只有用一辈子来偿还。
“我送你回去。”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算大家再恋恋不舍,充满年味的日子也会悄无声息地溜走,为大家翻开了新的篇章。
第二日,陆羿来到大牢。
周富贵坐在角落里,语气平静地说道:“陆大人总算出现了。”
“听说你找我,有什么想说的?”
衙役搬来凳子请陆羿坐下。
陆羿坐在牢门外,看着周富贵苍老的身影。
“大人好算计啊!”周富贵抬起头,“我想了许久,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大人算计好的。犬子与温大人相交,被温大人一步一步带入深渊,拿捏在手,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日之事。”
“如果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本官可没有时间奉陪。”陆羿冷道。
“大人,你爹娘的死与老夫无关。”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嘴硬。”高衙役在旁边说道,“我们可是查清楚了,当初你骗了陆老爷的配方,害得陆老爷生意失败,之后你又多次去乡下见过陆老爷,与陆老爷发生过争执,回到家后,你在下人面前表露过要解决掉陆老爷,你的下人可以作证。”
“那是气话。”周富贵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爱财贪财,也不
敢杀人啊!”
“不敢杀人?你所做之事比亲自杀人还要可恶。”高衙役道,“我们早就查清楚你这些年做的事情。你本来只是一个小伙计,刚开始偷了东家的祖传方子,赚得了第一桶银子。为了让东家不能怪罪你,你还故意诬告东家,与当时的县令勾结,灭了东家一家,平分了人家的家产。之后你倒是老实了许久,但是没几年你的本性又暴露了。周家的钱财有一半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得来的。”
“我承认,但是……陆兄和大嫂不是我害死的。”周富贵说道,“他们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谁?”陆羿问。
“你先放了我,我再告诉你是谁。”周富贵说道,“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要是我不告诉你,没有人知道。你也查不出来。”
“那你就在这里老实呆着,什么时候想说的时候再说。”陆羿站起来。
“你……陆羿……”周富贵爬过来抓住铁栏,冲着陆羿的背影喊道,“我说,我告诉你。”
咻!一支暗器射过来。
“小心。”高衙役挥刀打掉暗器。
“追。”其他衙役朝着黑影追了出去。
“大人,周富贵……”高衙役震惊地看着牢里。
周富贵的脖子处插着一支飞镖。他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看来你爹娘的死真的另有蹊跷,要不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高衙役说道,“现在怎么办?”
“马上去周家。”
周家,满地都是尸体。
腥红的血液溅满地,连花园里别的颜色的花都被鲜血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