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神宫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圣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名字。
齐天大圣孙悟空，这个名字曾经在神界和现在的魔帝一样如雷贯耳。
身为一从凡间诞生的石猴，却凭借一己之力杀上天宫，视十万天兵天将为无物，众天神在他的面前毫无反抗之力，整个凌霄宝殿都因此大乱。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孙悟空才是第一个让神界感到害怕的凡间生灵。
而且孙悟空的结局也令众神颇为唏嘘。
堂堂齐天大圣，最终却变成了斗战胜佛。
斗战胜佛这名号虽然听起来响亮，可了解其中真正意义的圣人们，却明白孙悟空究竟落得了如何凄惨下场。
“斗战胜”，因私心难消，所以需要在修行途中秉持“无我”，消除“我要”，“我想”，“我厌”，“我畏”。
换句话说，成为了斗战胜佛，就意味着孙悟空抹去了七情六欲，为自己套上了一层枷锁，封锁自己的思想。
本逍遥于世间，让众神恐惧的齐天大圣，最后却变成了冰冷的斗战胜佛……一位圣人的意识由此消亡，足以让人唏嘘不已。
杨戬自然清楚孙悟空西游的结局，所以当他听到佛祖要派出去的人的名字之后，心情也变得复杂无比。
英雄总是惺惺相惜的。
杨戬当初为了救母，经历与孙悟空相差无几，不过杨戬终究要比孙悟空幸运许多，至少还保存了自我的意识。
“斗战胜佛孙悟空？”昊天大帝口中喃喃念了一句，似乎是想起了曾经有这么一个人物大闹过天宫，不过后来被打发到西天，昊天大帝就没有再管这件事了。
如今再次听到孙悟空这三个字，昊天大帝也勾起了不少曾经的回忆。
以前用整个天庭和一只石猴搭出的一场戏，昊天大帝可是看得相当开心。
所谓的大闹天宫，昊天大帝根本就没有把孙悟空放在眼里。
“是的，昊天大帝。”佛祖对昊天大帝点了点头，“斗战胜佛无疑是可以很好完成这项任务的人选。”
“斗战胜佛你怎么看？”听到佛祖的话，昊天大帝也是看向他一旁的孙悟空，问道。
“无妨。”孙悟空只是漠然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这项任务。
杨戬看着孙悟空那淡漠的眼眸，心中也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对此很是遗憾。
他已经从孙悟空身上看不到那股灵气了。
秉持“无我”，也让孙悟空彻底失去了自我。
看着孙悟空那淡漠的样子，就连宙斯和奥丁也不由微微摇了摇头，对此唏嘘不已。
当初他们也是全程观摩了这一事件，亲眼目睹了昊天大帝和佛祖把孙悟空玩成了这个样子的全过程。
甚至菩提都不忍心看到自己徒弟变成这样，伤心遁走天外，再也没回来过。
不过，众圣人再怎么唏嘘，有圣人出来代替他们去测试魔帝的实力，他们自然是愿意的。
圣人们可没有所谓的同情心，愿意为了一个失去自我的石头放弃自己珍贵的生命。
这次，虽然大殿当中的气氛相当沉闷，众圣人也没有一个提出异议，默认斗战胜佛去试探魔帝。
既是圣人，又失去了自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诸位没有异议，就散了吧，斗战胜佛你好生准备一番，然后上路。”
昊天大帝宏厚的声音在大殿当中回荡，随后那光团便缓缓消失在大殿当中。
随着昊天大帝消失，其他圣人也没有在这里逗留，身形纷纷扭曲，离开了大殿。
“悟空，好生努力。”佛祖意味深长地看了孙悟空一眼，随后也消失在了原地。
很快，这大殿当中就只剩下了孙悟空和杨戬两人。
空旷的环境似乎让这里的气氛变得稍微轻松起来。
孙悟空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站起来，便往大殿外边走去。
“孙……斗战胜佛，你真的要去吗？”杨戬突然站了起来，看着孙悟空的背影问道，“去挑战魔帝。”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做这件事就是去送死。
现在杨戬很想知道，孙悟空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做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
“为何不去？”孙悟空转过身来，漠然地看着杨戬，问道。
看到孙悟空那陌生的眼神，杨戬突然怔在了原地，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直接说“你是去送人头”？
杨戬愣住了，他可没有资格对圣人说出这种话。
孙悟空见杨戬没有说话，也不作声，只是双手合十对杨戬微微鞠了一躬，便转身安静地离去。
俺老孙，乃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孙悟空安静离去的背影，杨戬突然想起了曾经孙悟空站在花果山怒喝十万天兵时候的英姿。
那个不可一世的孙悟空，杨戬从现在的斗战胜佛身上，已经看不到了。
杨戬深深叹了一口气，也缓缓走了出去。
无论怎么样，孙悟空挑战魔帝，他要去看。
……
南州市，小世界入口。
张子陵从中走了出来，微微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