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才那一声尖叫显然并不代表着事情的完结,而仅仅是一个开头罢了。
几乎在顷刻之间,客院里的尖叫声,一声响过一声,而最为凄厉的则是一个明显属于秦华裳的尖叫声。
客院那头闹成这样,后宅要是没被惊动才叫怪了,更别说秦少天算准了时间,守在了二门的门房里。至于洛芸蕊倒是没有跟着一道儿来,而是在自己的房里等消息。
“怎么办?我没想到她会叫得那么响。”泰哥儿傻眼了,他是打算狠狠地吓唬一下秦华裳,最好能直接将秦华裳吓得晕死过去。可谁知道,秦华裳非但没有晕倒,反而叫得一声比一声凄厉。
“这……泰哥儿你自求多福吧。”泰哥儿身边的小哥儿用一种极为同情的目光看着他:“我肯定不会替你说好话的。”
“什么?”泰哥儿还没反应过来,他身边的小哥儿就后退了两步,躲到了阴影之中。
泰哥儿彻底傻了眼,没等他回过神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了起来。
“哟,不错嘛。深更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吓唬你堂姐?真是不错。”秦少天好整以暇地看着泰哥儿整个人石化,心情瞬间又好了几分:“让我瞧瞧你都准备了什么。白布?人偶?这是打算装鬼吓唬秦华裳?怎么还有排位?啧啧,你准备得真是够充分呢,连你叔祖父的衣裳都准备了?嗯,记性不错,居然记得你叔祖父常穿的衣裳样式,连玉佩都有七八分相似。”
顿了顿,秦少天弯腰与泰哥儿平视:“要不要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泰哥儿彻底懵了,他虽然明白这事儿未必瞒得住父母长辈,但也没有想到会被抓了个正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旁,却发现某人已经开溜了,顿时心里头升起了一种极度憋屈的感觉。
他是想给秦兰出口气,但原先的打算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想要对付秦华裳多简单呢,只要收买几个丫鬟给她穿小鞋就可以了,甚至于在她的茶盏里下一些泻药,或者在她的衣裳上动些手脚……
不指望能够将秦华裳一次折腾完,但泰哥儿至少可以保证,不让自己被旁人发现。
可如今呢?
“你什么?想要对付自己讨厌的人,我是不在意的。可你不该选择那么蠢的方式。”秦少天起身俯视泰哥儿:“老老实实地去你娘那里待着,等我将这边的事情料理好了,立刻过去收拾你!”
泰哥儿真的是要哭了,可他没有勇气在这种情况下跟秦少天对着干,只得颤颤巍巍地往二门走过。走了一段路,他突然冲着旁边开口:“出来!你倒是好,主意都是你出的,事儿也是你办的,你真不打算出来?”
周围没有什么动静。
又不死心地唤了几声,见对方真的是打定主意不出来后,泰哥儿也无奈了。唉,要是对方不主动出来的话,他还真是不敢直接将事情捅出来。
洛芸蕊看着哭丧着脸走进屋里的泰哥儿,心情不错地吩咐丫鬟上茶,只是却没有泰哥儿的份儿。泰哥儿倒不在意这个,比起待会儿可能会发生的酷刑,这点儿小事就不用放在心上了。没多久,秦少天过来了。
“来,跟我解释一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放弃更方便更好用的办法,而选择了如此迂回又讨不了好处的蠢主意?”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的。”极为勉强地开口,泰哥儿在心里默默地流泪,他总不能说,这个蠢主意不是他想的吧?
“说说看你的想法。”秦少天是笑着问话的,但那笑容在泰哥儿眼里却显得极为渗人:“以及你究竟是哪里来的人手布置这些事情。”
原本以为泰哥儿只是打算扮鬼吓唬秦华裳,可秦少天亲自去客院之后,却发现事实跟他想象的还是有很大的出入。
首先,整个客院除了秦华裳和她的奶嬷嬷之外,再没有旁的人。又或者说,就算是有旁的人,那也已经不是客院那批原来的下人了。
其次,秦华裳所在的屋子内外都被人动过了手脚,虽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动的,但那排场却是不小的。
最后,那扮鬼的人、制造幻象的人、释放烟雾的人,甚至于还有专门的口技艺人……秦少天很怀疑,泰哥儿有没有这个本事在不动用秦家原本手下的情况下,将所有的事情搞定。
“我向朋友借的。”泰哥儿极为勉强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况且,这个法子虽然的确有些蠢,但挺好玩的不是吗?”
“是吗?”
“不是吗?”
……
从眼见从泰哥儿嘴里得不到消息,秦少天大手一辉,冲着外面喊道:“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请家法吧。对了,明个儿我会替你去官学请假的。三个月大概够了吧?不够也无妨,大不了拖着伤去官学好了。”
泰哥儿傻眼了,他不是被吓的,而是真的懵了。
秦家有家法吗?也许以前秦少天是经常让他写大字作为惩罚,但这却算不上是家法。还有,三个月的假期又是什么意思?以前就算罚写大字,那也是在从官学回来后继续写的。难不成这一次是不用上官学,就在家里老实抄写?这也不对呢。
这边屋里,泰哥儿还没有想明白,外面的院子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