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夫离开,洛芸蕊立刻回头看向娃娃:“急怒攻心?”
方才娃娃只说了洐哥儿体弱,却并未提急怒攻心的事儿。听了大夫的话,洛芸蕊立刻想了自己这次回娘家的目的:“难不成是泸州城官场的事儿被洐哥儿知晓了?”
娃娃摇了摇头,眼神里有其他的意味,但显然她如今并不方便说。
洛芸蕊看了看已经软瘫在旁边榻上的洛家大太太,也明白如今并不是摊开了说的好时机,当下就住了嘴。
不多会儿,洛家二老爷便回来了,只是面上的神情很是难看,仿佛是强行压抑着怒气。洛家二老爷素来就是个很重视礼数的人,对于洛家大太太这位长嫂也是颇敬重的,可这一回说话却是没了好气。
“大嫂,洐哥儿暂且无事,不过还请大嫂好好查查到底是何人在他耳边乱嚼舌根!”
洛芸蕊诧异地看向洛家二老爷,随后也跟着眼神一冷。
是了,泸州城官场的事儿,她虽说同洛家大太太和洛张氏说了,但当时却是没有丫鬟在场的。就连娃娃那会儿也在外面候着,这消息又是怎么进了洐哥儿耳里?难不成当时有人在偷听?
洛家二老爷这话,洛芸蕊听了都要多想,更何况是洛家大太太了。当下她就有些受不住了,哆哆嗦嗦地开口:“这是什么意思?洐哥儿这是被人气病的?”
眼见洛家二老爷还要说什么,洛芸蕊赶紧开口阻止:“爹,先等等,洐哥儿病倒了大伯母本就很焦急,您慢慢说吧。”洛芸蕊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她可不希望继洐哥儿之后,洛家大太太也跟着病倒了。
深吸了几口气,看洛家二老爷的表情是强制压抑了怒气:“罢了罢了,先给洐哥儿治病,其他的事儿往后再说吧。”
虽然洛家二老爷是这么说了,但显然洛家大太太却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她原先以为洐哥儿这是旧疾发作,除了心痛之外也就没有别的想法了,可一听似乎是被人给气病的,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在略略歇了一阵后,她便命身边的嬷嬷将所有的洐哥儿房里的丫鬟都唤了出去,一个一个仔细地审问,看那架势若是让她把罪魁祸首寻出来了,那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爹,到底是怎的了?”见洐哥儿情况好转了一些,洛芸蕊也跟着离开了,出了房门却是先问着方才的情况。
洛家二老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等回到了偏厅里才再次开口:“我仔细问过了大夫,怕是方才有人在洐哥儿跟前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要不然他不会突然发作的。”
顿了顿,洛家二老爷又解释道:“那大夫是平素常给洐哥儿看病的,上回过来的时候,还说洐哥儿的病情已经好转了。”
“可是因为泸州城的事儿?都怪我不好,若不是说了这事儿,也不会被人听到……”
“不是的!”娃娃突然插了嘴,看了下周围无人后才有些紧张地说道:“不是病倒,是中毒。”
“什么?!”洛芸蕊和洛家二老爷齐齐惊叫道。
娃娃忙摆手:“别急别急,听我慢慢说。那毒虽说厉害,但好在如今分量不多,应当是还有救的。对了,我估摸着下毒的时间不长,上回我来的时候,还没有中毒的迹象。”
即便娃娃这么说,洛芸蕊还是吓得面色惨白。因为幼时的一些记忆,她对于毒药一直有着惧意:“怎么会是中毒的?这洛家竟然有人藏着毒?”
不止是洛芸蕊,洛家二老爷也是变了脸色。
这是在洛家,他的家里,竟然有人用毒!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的情况。
“真的是中毒,我不会看错的。不过,这毒要解起来虽然很繁琐,但也不至于无药可救。只是……”娃娃突然吞吞吐吐起来,弄得洛芸蕊焦急不已。
“只是什么?你说啊,到底怎么了?”
“如果是一个健康的人,解毒后自然就没事儿了。可若是原本身子骨就很虚弱的人……”
娃娃的话没有说完,但洛芸蕊和洛家二老爷都不是笨人,自然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洛家二老爷的面色变了好几次:“娃娃,你可知道那毒到底是什么情况?什么人可以得到?又是从什么地方能够得到?”
本朝治安极为严苛,特别是在京城之中,对于药铺管辖得极为严格。别说是害人的毒药了,哪怕是对身体有损伤的虎狼之药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可这一次,娃娃却是无法了。
虽说对于医道一途,娃娃很是精通,但你要她说出什么药材生长在什么地方,或者是哪个渠道可以得到的话,确实是为难她了。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洛家二老爷并没有为难娃娃,而是让她给洛家的主子一一把脉,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也中毒了。答案自然是没有,可这却让洛家二老爷更加狐疑了。
或许在以往看来,洛家大房要比二房光鲜很多。可风水轮流转,如今洛家大房却是完全不够看了。若是大房那边庶子一堆的话,或许还有可能是后宅的阴私伎俩,可如今的情况是,洛家大房只有洐哥儿一个命根子,根本就没有人会跟他过不去。
若不是为了谋夺家产之类的,单纯的报复却是不太可能了。别说洐哥儿平日里老老实实地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