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最该忙活的却是秦曦的亲事了。
在一个黄道吉日里,一身大红衣裳的秦曦,在家人或是祝福或是伤感的目光下,依依不舍地上了花轿。虽然顾家二少爷腿脚不好,但仍然在旁人的帮助下骑着高头大马来迎亲。只不过,等到了顾家的时候,却是需要旁人搀扶才能拜堂成亲。
饶是如此,宾客们也是吃了一惊。
当年,顾家二少爷发生意外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顾家。不但如此,这几年连会客都不曾有。京城里早有流言,说是顾家二少爷的腿疾非常严重,已经到了完全不能行走,甚至于瘫痪的地步了。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顾家二少爷的亲事才是受到诸多的磨难。毕竟,人们或许可以接受一个跛子,却是不能接受一个瘫子。
而如今,顾家二少爷的表现却是完全出人意料了。也不知道今个儿以后,有多少人家在暗暗后悔,轻信流言导致没法跟顾家结亲。不过,话说回来,在见过了顾家二少爷如今的情形后,大家对于周家却很是不解。
旁的人并没有见过顾家二少爷,那么误会了他腿疾的严重程度还算是可以接受。可是,作为跟顾家议亲的周家,却是不可能没有见过顾家二少爷的,尤其是当初依稀仿佛传出来,周蝶舞就是在相看之后才放弃了顾家二少爷,这更是让人产生了误会。
这事儿的原因,旁人是真的不知道了,就连顾家二少爷怕是也猜不出来,只有那不知道被家人送到哪里去的周蝶舞才知道真相。可惜,现在却是没法问了。
秦曦成亲以后,秦少天和洛芸蕊是大松了一口气。可是很快,他们发现,秦家大太太却又陷入了莫名的焦躁之中。
“蕊儿,你说曦儿能跟姑爷合得来吗?她胆子那么小,会不会不让姑爷近身呢?还有啊,顾家到底是高门大户,他们那边会不会有很多的规矩?曦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这可怎生是好呢?”
面对如此这般的秦家大太太,洛芸蕊表示真心无能为力了。她做人做事都有一个原则,绝不轻易放弃,只能有回转的机会,就一定会继续努力的。可问题是,这亲事都已经成了,现在担心这些个问题不会显得太晚一些了吗?当然,这话是绝对不能跟秦家大太太说的,不然只能增加她的焦虑。洛芸蕊倒是想劝着,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母亲,不是有事的。”憋了半天,洛芸蕊就憋出了这么一句话,事实上,她觉得她现在无论说什么秦家大太太都是听不进去的。如果真的要解除秦家大太太的焦虑,最好的机会就是三天后的回门了。
“天啊,我应该在曦儿嫁出去前多跟她说道说道的,她自小就有些迟钝,就算跟她说了一遍,有时候也是不管用的。唉,万一她被姑爷嫌弃了怎么办?”果然,秦家大太太完全没有把洛芸蕊的话听到耳里。
有心继续劝着,却又有些词穷了,洛芸蕊只能重复地说着一些干巴巴的安慰话,心里直盼着时间快快过去,回门的日子早点儿到来。而这两天,也就只能硬撑着了。
“对了对了,最主要的是妯娌关系啊!蕊儿,曦儿跟你是不一样的,我们长房就少天一个少爷,你是没有妯娌的。就算二房那边有两位少奶奶,但她们跟你并没有太大的关系,隔得那么远平日里想说说话都没机会。哪怕她们有心找你的麻烦,你作为长房长嫂尽可以教训她们。可曦儿不同,她上面却是有一个长嫂的,这姑爷是次子,将来不能继承家业,曦儿以后可是要看长嫂的脸面过活的!”
洛芸蕊实在是有些无力了,这些问题难道定亲的时候没有考虑过吗?那时候不都说了,顾家只有两位嫡出少爷,而且顾家有家规,是不能分家的。只要不分家,就算顾家二少爷将来不能继承家业,难道还能亏了他吗?别的不说,这种亏待幼弟的名声一旦传了出去,这顾家大少爷还要不要再在官场上混下去了?
将自己的想法又说了一遍,秦家大太太稍微安心了一点儿,但是很快,她就再次忧虑了:“就算顾家大少爷是个好的,又怎么能保证顾家大少奶奶也是个好的呢?这男人很少能顾忌到后院的,到时候曦儿若是被她大嫂欺负了,还能找顾家大少爷不成?唉,我可怜的曦儿啊!”
嘴角微微抽搐着,洛芸蕊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一定要耐心地劝着。
“顾家太太是个什么性子的,母亲您不是知道了吗?”想起当时在周家,顾家太太发飙时的模样,饶是洛芸蕊这般胆大的人,都有些胆寒了。至于顾家大少奶奶,貌似那时候她吓得都快晕过去了。秦曦只要能够好好照顾顾家二少爷,得到顾家太太的喜爱,到时候顾家大少奶奶哪里还敢给她脸子看?别逗了,顾家太太的鞭子可不长眼睛。
提起顾家太太,秦家大太太心情略微好了一点儿,但这并不代表她就真的安心了。
最终,洛芸蕊只得无奈地放弃,等秦少天晚间归来的时候,直接把秦家大太太推给了他。于是,白日里洛芸蕊的耳朵被折磨,晚间就轮到秦少天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三日后的回门,只是那日并不是秦少天的休沐日,秦曦又是呆到了午后就回婆家的,因而他们兄妹俩并没有见面。不过,让洛芸蕊松了一口气的是,秦家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