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贵妃疯狂的攫取权利,或许她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所以贪婪的将尽可能多的底牌抓在手里。
然而朝堂的上的位子一个萝卜一个坑,资源就这么些,你占得多一点,就积压了他人的空间,孟贵妃和朝臣间的矛盾就益发严重。
“牝鸡司晨,后宫干政,乃是乱政之象。”隶属承乾宫的一干下属官员义愤填膺,原太子洗马,在封宴入住承乾宫后继续担任原职的李大人道,“殿下,不能让孟贵妃继续这样下去,她这是妄图祸乱朝纲!”
特别是孟贵妃频频召见诚王妃,她这是想干什么,莫非还想要谋取储君之位,改弦易辙不成?这是在触犯了他们的利益。要知道原东宫势力与孟贵妃本就不太对付,而后封宴继承了原太子的势力,他们的利益是和封宴彻底绑在一起的。
如果储君之位换人做,那与孟贵妃敌对的一方全都没有好下场,所以他们是不可能看着孟贵妃继续得势猖狂下去的。
封宴懒懒地睇他们一眼,丝毫不为他们的情绪感染,只是淡淡的丢出一句:“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孟贵妃所作所为固然引人反感,但是他也不会无耻的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一个人身上,归根究底,赋予了孟贵妃为所欲为的权利,滋长了她野心的是她背后的熙宁帝。
没有皇帝的放纵和默许,孟贵妃如何能轻易涉足政事,甚至妄想左右朝政,她的底气都源于熙宁帝。
周围顿时静默下来,大家面面相觑,心里很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周大人问道:“敢问殿下,陛下还是不曾召见你吗?”
封宴默了一瞬,眯了下眼道:“不曾。”
底下不由惊了一下,以往熙宁帝有多喜爱封宴是有目共睹的,可从来没有这么久冷落封宴。难道,他们不安地动了动身子,皇帝真的被孟贵妃蛊惑了,想换一个继承人?
封宴面色如常,不紧不慢地轻轻啜饮了口清茶。照他的感觉,熙宁帝不像是厌弃了他,倒更像是愧疚逃避,不知道怎么面对才好,所以才避不见面。
他冷眼看着下面交头接耳,终于有人站出来道:“殿下,难道我们就什么也不做,任由孟贵妃欺到头上来吗?”
“哦,她如何欺上头来,我怎么不知?”封宴挑了挑眉,俊美的容颜显得没心没肺的。
“殿下,张大人,王大人,可都是我们东宫属臣,可是都被找了借口贬官免职,官职被人夺走,难道不是不将殿下放在眼里吗?”原太子洗马李大人振振有词地道。
“如果我没记错,张大人是滥用职权,而被夺职发落;至于王大人则是教子不严,纵子行凶,被人告发而贬官。一个个的立身不正,被人找到把柄,怎么你们当我是傻子还是蠢货,为着这么一两个不知所谓知法犯法的家伙出头?”封宴猛然变了脸色,锐利的眉眼射向他们,“不管是你们也好,还是朝堂上其他的人也好,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分别,都是兴朝的臣子,在将来会为我所用。重要的从来不是你们分属为何派别,而是不是实心任事,为国为民,为这个天下尽心。如果是,终不是我的人,亦会保他;如果不是,终你们为我的属下,也会依法处置,绝不容情。这句话,不仅对你们,对其他任何人都是一样的,你们不妨把我的话带给他们,”他睥睨之姿尽显,扫视底下噤若寒蝉的属官,“这个天下终会是我的,九阶之下皆臣妾,在我这里只问能力,无立场之别。”
“太孙殿下。”属臣骇然跪了一地。
封宴从来是熙宁帝给他什么就接着,不给他也不动,在许多人眼中缺乏雄心大志。这是第一次封宴露出他的胸襟霸气,朝臣们尚有党派利益之争,在他这里只有能用和不能用的臣子。管你是孟贵妃的人,还是其他党派的,都将会是我的臣子而已。
他这副将来天下之主舍我其谁的自信,也让某些以为他无动于衷,心下不安的追随者放下心来。
“可是,殿下,”周大人抬起头道,“就怕某些人不识抬举,辜负了殿下的一片心意。”
大多人看到的只是眼前的短期利益,只要能有一丝甜头就抓着不放,在太孙正式成为天下之主之前,某些人注定只是前进路上的障碍。
“有所为有所不为,凡事当直道而行。”封宴懒懒地抬眼,“孟贵妃举荐的人如果善尽职守,于家国有益,也犯不到你们手上。如果他们做得不对,怎么找出害群之马那就是你们的职责。”
一句话,他只问对错,不问立场。
封宴讨厌内斗消耗自相残杀,更遑论是不择手段的对付政敌,只会将整个朝廷弄得乌烟瘴气,元气大伤。
他希望将斗争圈禁在一个良性的,有限的范围,诚然如自己所想,从他成为太孙之日起,就没有想过从这个位子上下来。
这天下终究将是他的,凡立在朝堂上的都是他的臣子,只要有能力,不问来处,这份胸襟气魄他还是有的。
周大人明白了,太孙是想要他们能堂堂正正地正面击溃对手,而不是以阴私手段行事,并不是反对他们还击。
封宴唇角一翘道,慢悠悠地:“比如前几天升上来的礼部侍郎,我怎么听说他已经在老家娶妻生子二十年,却以如今的妻子为元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