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风刮在脸上如刀子割般的疼!
主掌京城大营的主将李将军在城头上望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柔夷骑兵,神情严肃,连声下令让手下打起精神,严防柔夷攻城。
李将军是熙宁帝的心腹,掌管京郊几万大军,而今将守城的重任托付于他。他的任务就是守好京城,不放一个柔夷人入城,只等到勤王之兵来援,则危局可解也!
城头上安静如鸡,做好了柔夷攻城的准备,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柔夷就在几里之外停住了,远远地望着这里不动。
沃达丹纵马上前,他近乎痴迷地看着眼前这座巍峨参天的城池,‘北宁关’虽雄伟,可它比‘北宁关’更霸气庄严,令人心驰神往。
“这就是兴朝的京城,果然妙不可言!”这一刻熊熊野心在沃达丹的心口燃烧,他再次下定决心,有朝一日必要踏入这座了不起的城池,成为它的主人。
阿木尔其实很看不起那些只会龟缩在城墙里的兴朝人,他们连北洲人都不如,北洲人还会拾起掉在地上的武器回身拼命一搏,而北洲之外的兴朝人则是软弱多了,只会溃散四逃。
但是阿木尔也不得不承认,兴朝人的确有些本事,比如他们就造不出这样坚固高大的城池,也酿不出美味的烈酒,编织不出精美的衣物。
“王子,我们不试着打一场吗?也许京城的守军也不过尔尔!”他兴匆匆地道。
“哎,不必!”沃达丹摇了摇头,他没有那么的自负过头,如今天气愈加寒冷,于他们长途跋涉本来不利。而经过一场场战事,儿郎们也累了,比起打仗,他们现在更想躺下好好享受一番辛苦得来的战利品。
与其徒劳无功地耗费军力,他宁愿潇洒而退,想来京城守军一定会很郁闷。
而且,沃达丹轻声道:“兴朝的援军想必在路上了,跟他们硬碰硬是愚蠢的事,不如提早避其锋芒。”这里所有的士兵都是他日后崛起的资本,可不能折损在不值得的地方。
“阿木尔,跟他们的将军打个招呼,就说我沃达丹来了,只怕这次无缘得见他们的皇帝,有朝一日我必亲自踏入这座城,还希望他们的皇帝能活得更久一点才好。”沃达丹意气飞扬地道。
“是!”阿木尔哈哈大笑,果然纵马上前,扬声转告了沃达丹的话。
“欺人太甚!”听着柔夷传上来的话,李将军愤怒地拍了下城墙,转而命令道,“给本将射下他。”
趾高气扬的阿木尔迎来了一阵箭雨,他迅速驾马后退,仰头大声道:“兴朝也不过如此,我们柔夷照样能来去自如,这次就先放过你们,来日必是我柔夷踏平兴朝之时!”
丢下气炸了肺的李将军,阿木尔打马返回阵营。
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高大的城墙,沃达丹启唇:“走,我们回北洲!”
柔夷人来的匆忙,去得突然,李将军本来还以为会经历几场苦战,却见兵马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在远方,不觉露出几分茫然之色来。
“四王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真的要重新退回草原吗?”一边骑马跑着,阿木尔一边问着身边的四王子。
眼睛直视着前方,沃达丹眼神幽暗地道:“不,我们不回草原,而是将整个北洲打下来。”
从前即使攻进了‘北宁关’,柔夷也很快会退出去,无法习惯城墙内的生活是一回事,另外则是兴朝总是能很快集结兵力将城池抢回去,僵持的战争对柔夷并不利。
时间久了,柔夷人干脆洗劫周边的城镇,而不是占据整个北洲。
不过,沃达丹觉得完全可以说服柔夷王以北洲为据点,到时进可攻,退可守,以此染指整个兴朝江山。
柔夷的动静,秦逸这边自然时刻关注着,如沃达丹想撕破和诚王世子的约定,诚王世子也没有将约定当真。
静室中,诚王世子一人独坐,单薄的光线打在他身上,周围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沉郁之色。
秦逸跨步进去,请示道:“城主,那些兵马都正向‘望春城’赶来,不日就可聚齐,你可有了决断?”
借柔夷之势先扰乱民心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诚王世子正式举起反叛大旗,通过陈通收拢那些因为私通敌国而落入掌控的北洲各地方守军,攻打朝廷。那些守备不反吧,怕被朝廷清算抄家灭族,反吧,至少还有一个盼头,毕竟诚王世子好歹是皇族血脉,一旦造反成功了,说不定还能化险为夷谋得个从龙之功呢。不要轻易去考验那些官军的忠心,当他们权衡利弊后,为了自己的利益很容易就会做出选择。
而想要正式掌控那些力量,诚王世子就不能再隐于幕后,必须要在众人面前掀下面具表明身份。当一切袒露于人前后,避无可避,诚王世子和朝廷将正式撕破脸,站在对立面。
秦逸知道世子犹疑了,到底还是受了小少爷一番话的影响。因为当揭破身份后,必然会暴露身后的小郡主和封宴,这是和他血脉相连最亲近的两人。
不管诚王世子平时表现得怎么不在意,但是他心里始终是有着这唯二亲人的地位的。世子可以不在乎百姓的性命,也不在乎自己被人怨恨诅咒,更不在乎自己被千刀万剐,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可是他会怕,会怕因为自己的罪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