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两人手中拖着一个华府的青年。此人一面挣扎不休一面怒斥禁卫,奈何他嗓音再大,抓着他的人也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
两人架着人,狠狠往地上一砸,温廉拔出佩刀直接架到此人脖子上——是十七王爷。
“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本王本想放你们一条生路。”周德泽满脸阴戾,盯着周修远周和以的眼中只有杀机,“但若你们非不长眼,挑衅本王,本王自也不会心慈手软。乾清宫失火,几个侍疾的王爷不幸葬身火海,你们觉得如何?”
一句话落地,现场所有人如至冰窖。
百官的额头已经低到抵在地上,额头的冷汗一滴一滴滴下来。趴伏在地上的人中胆小的,牙齿都索索地打着颤儿。就见温廉手一挥,一队禁卫抱着柴火,扛着油桶小跑着将正殿四周给铺一圈,迅速浇上油。
一人举着火把立在一旁,只等周德泽一声令下,点火。
周和以没料到他会如此狠辣,面上的淡漠早已被冷冽代替。他死死盯住了周德泽,周德泽丝毫不惧,迅速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刀,对准十七的脑袋毫不犹豫地一刀斩下。
十七王爷连疼都没喊出口,脑袋咕噜噜地就顺着膝盖滚了下来。
“我的儿!”一声尖利的声音响起。
随后,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从十七王府的女眷口中响起。一身耦合色宫装的十七皇子的母妃,淑妃亲眼目睹活生生的儿子人首分离,血溅当场,目眦尽裂。她顾不上四周禁卫,撑着一股狠劲儿从人群中冲出来。
百官这边有些胆子小的看着血染一地的场景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淑妃双目血红,甩开禁卫冷不丁就冲到了周德泽的面前。然而还未碰到周德泽一片衣角,便被温廉反剪着手死死按住。骨骼咔咔作响,她仍睁着一双血目剧烈的挣扎,发钗掉一地。娇媚二十年的淑妃此时就跟个疯婆子似的,呕血般指着周德泽的鼻子大骂。
周德泽眉头都没抬一下,抬手便是一刀刺过去。
利器扎入血肉的声音伴随着血流一地的场面,本还在尖叫的十七王府女眷,突然跟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似的,瞬间噤声。
安王的神情已经不仅仅是紧绷,方才的自若早已被苍白掩盖。其他几位皇子,腿脚发软地已经跪在了地上。显然,周德泽的狠辣超过了他们的预期,尤其在眼睁睁看着周德泽手一挥,禁卫点燃了乾清宫的一瞬间,本就不坚定的态度瞬间倒戈。
周修远不可置信地看向周德泽。
周德泽缓缓勾起一边嘴角:“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想成就千秋霸业,必然得手段狠辣。说来,这个道理还是三哥你教我的呢……”
周修远怔怔地盯着身首异处的十七,周德泽缓缓勾起唇角,将目光投向了安王府的女眷。安王妃怀中搂着安王年仅十岁的长子,面色煞白地看向安王。周修远面色变了变,额头的冷汗突然就冒了出来。
正当此时,周和以突然间暴起了。
溧阳王府的女眷不在宫中,如今这殿前跪着的人中,并无长安的身影。换句话说,周和以根本无软肋捏在周德泽手中,所以他动起手来毫无顾忌。只见他身形极快,闪电一般一手成爪状便攻向了周德泽。周德泽深知他武艺高超,原本就在防备着他。此时用尽全力才堪堪躲了开去,一旁武功大盛第一的温廉反应迅速,闪身便以身相替低格挡开来。
周和以这一击击空,转身一脚踹向温廉的胳膊。
温廉再反手格挡,被周和以一记踹中了手臂的麻穴,吃痛的瞬间松开了手。
他手中的佩刀松了松,周和以就这时劈手躲了他的佩刀。身形瞬间飘远,原地跃起,踩着人头便冲向了火海。
浇了油,乾清宫的大火烧得飞快,转眼蔓延了整个宫殿。浓烟弥漫,遮天蔽日。殿中十二个太医察觉不对,合力扛着昏迷的明德帝,无头苍蝇似的满屋子乱转。周和以踹开大门之时,已经有几个老头吸入了太多浓烟昏倒在地。
明德帝被太医合力护住,鼻子盖着茶水沾湿的棉布,脸色全是晦败。还有意识的太医捂着鼻子尽力地呼救,大片的火舌燎着帷幔,满屋子浓烟,处处火海。
周和以心一凛,飞身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