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征儿不孝,忤逆……你不是为了尹氏忤逆我,她们母女都是一样货色,尹氏以前看着还好一些,温柔她就是妖孽。” 靖南侯太夫人抓住儿子的胳膊,她怎能认命,谁说回不了头的? 只要靖南侯赶走尹氏,温柔也会离开的,“尹氏能和离一次,怎么就不能有第二次?!” “您想让全天下人耻笑我?我同她是绑在一起的,过得好才能压下一切的反对嘲讽声音,母亲,小柔是一定按照我方才说得录族谱,否则儿子头顶上的侯位怕是保不住了。” “你少吓唬我,当我不知你是皇上心腹,你能力强,有胆色,懂兵法,皇上不用你用谁?况且武王殿下对你……倘若皇上重用温浪,你索性归顺武王。” 靖南侯面色变了变,好在屋子里的奴才都被尹氏带走了,剩下几个伺候太夫人的人被靖南侯打发出: “我同惠娘说过了,以后同武王,同顾县主都远着些。封我为侯爵是陛下,我背叛陛下投了武王,您让外人怎么说,武王也不会信任。” “武王若是赢了呢?武王的优势比陛下还大,就算陛下能坐稳皇位,陛下龙体仿佛……需要服用丹药,一旦陛下归西,如今的皇子哪个能稳稳压住武王?我不是让你做个不忠不孝之人,武王手中有传位诏书的话,他就是正统!” 太夫人依旧不肯放弃。 “正统?他算什么正统?!从少年时,儿子就担负起齐家的兴衰,把家族看得极重,为此牺牲……牺牲了许多,变得都不似儿了。 为封爵,儿子算计了温将军,这是儿子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的。您对小柔好一点,她到底是温将军的一根血脉,虽然他们父女不像。 真正像温将军的人竟是温暖,早知道……惠娘当初该留下温暖,没有温将军的重新崛起,也就没有这次惠娘损失一大笔银子。” “你是温暖赚了大钱?她让你媳妇损失惨重?” “不止。” 靖南侯眼底闪过一抹欣赏,“银子生意都是小事,温大姑娘一次宫中行,让德妃将位刘嫔。” “那岂不是没有封后大典了?”太夫人准备不少的衣物首饰。 “连皇长子都未必能做成太子,皇长子被陛下过继到了惠妃名下,改玉牒,以后二皇子多了一个亲哥,而刘嫔只剩下魏王一个儿子。” “……” 靖南侯太夫人被这一串消息震得七荤八素,半晌没能回过神,连喝了好几口茶水,端着茶杯的手臂都在颤抖,“你说得是尹氏的长女,温暖?” “就是她,前些日子,您算计她,如今看来倒是她手下留情了,她还顾及惠娘的面子。我说之这些事,只想让母亲明白,别惹温暖,您无法喜欢欣赏她,就对她敬而远之。 倘若世子争气一点,娶到温暖……我宁帮他去尚书府退。” “你疯了?!温浪就算如今好了,哪比得上尚书府门第?” “您不明白,温将军对我而言就是一盏明灯。” 靖南侯苦笑道:“跟着他的选择,不会错,可惜,我明白得太迟了。” “那你还娶了尹氏?儿子,你不会以为温浪还能把你当袍泽兄弟,对你推心置腹吧。” 靖南侯太夫人弄不懂自己的儿子了,靖南侯到底在想什么?尹氏攀上靖南侯有落温浪面子的心思,这条就算尹氏不说,旁人也都看出来了。 尹氏没这心思,在外人看来,有没有不重要,重要得是尹氏高嫁,就是打温浪的脸。 一婚更比一婚高的女人太少了,靖南侯同温浪还能重新成为朋友? 这不是笑话嘛。 靖南侯低垂眼睑,似笑非笑,“他不会为了一个断了情的女人就针对我,温大姑娘同惠娘彻底断了母女情,对我,对他都是好事,冲突矛盾少了,一切回归正途。 温将军迟早明白,没有我帮忙,他再努力都接不会安阳长公主。” 靖南侯起身躬身一礼,迈开大长腿,不紧不慢离开。 靖南侯太夫人盯着门口好半晌,嘀咕了一句,“莫不是神经病吧。” 不过,她无空关心靖南侯同温浪之间的恩怨情仇,一想到尹氏亏了一百万两,她心疼得呼吸急促。 温柔成了齐柔,这妖孽一样的孙女,她是甩不掉了,可怎么清除掉齐柔身上的妖气? 她想了不少办法,高僧道士都试过,银子花出去不少,方才她依旧被齐柔影响了,竟又心疼齐柔! 一百万两,一百万两! 靖南侯太夫人不停重复着,仿佛在心口插刀一般疼,身边的老妈妈劝慰,“横竖亏得是她的银子……” “不对。”靖南侯太夫人捂着胸口,“她的银子都是侯府的,不给世子,也会留给她同侯爷将来的儿女!那都是齐家的,方才侯爷说,说封后大典没了,我……我的私房银子都入了外面商铺的股,屯不少首饰布料……” 她一口气没上来,倒在床榻上。 靖南侯府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尹氏难得小意伺候靖南侯,只为凭着靖南侯的权势,稍稍挽回一些损失,给江南那些官员送封书。 “我不是不要蚕丝,只是价格低一点,给银子的期日尽量迟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