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得朕都觉得当皇帝是个苦差事,除了读点话本放松外,连朕去后宫都得不到彻底得宁静,皇后有皇后的心思,她娘家也不是个省心的。 德妃她们不是拉着朕生儿子,就是想尽办法提升位份,给谁多一点赏赐,另外的几人见到朕就醋意沸腾,争宠争得不是朕,而是朕带给她们的荣华富贵。 你们这群兔崽子长大之后,一个个都不老实消停,不曾体会到朕的为难,不说帮朕,不给朕扯后腿就不错了。” 隆承帝大吐做皇帝的苦水: “你们啊,只看到朕执掌天下,却不知朕承担了多少的常人无法成熟的辛苦。” 李湛幽幽说道:“您还少说了一段,比如做皇帝宠爱后妃,还要看后妃娘家在前朝是否用得上,重用哪家,就宠哪家的姑娘。” “……” 隆承帝给了田太监一个眼神,田太监心领神会,向一旁堆放着书册的书架移动了一步,算是勉强挡住魏王的探查。 这同掩耳盗铃有何区别? 李湛难道不知自家书坊出的话本内容?有很多都是他亲自构思,写出来得好不好? 别问李湛为何会有话本所写稀奇古怪的情节。 问就是,他冥冥之中仿佛就是有人告诉自己,或是一觉醒来,狗血的情节就突然出现在他脑子里了。 李湛发觉越是狗血,越是不可思议的情节,越是卖得好。 他生是皇子,长在皇宫,属于顶尖的一批权贵,随意写一些宅门中的八卦,再配上狂撒狗血的爱情,话本虽难登大雅之堂,被许多文人鄙视。 可架不住卖得好,传播特别广。 几个故事写下来,魏王府收入起码多了三成! “最近有一本夺人气运的话本,父皇怎么看?” “当然是该把夺人气运的人弄死啊!” 隆承帝仿佛感同身受一般,怒道:“都说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可夺人气运比多妻的恨更大!朕最受不了气运被夺……” 田公公轻咳几声,隆承帝声音渐小。 他借故拍了拍凸起的小腹,“这事? 朕是听田公公说的,别看他识字不多,却很爱小说话本。” “是? 是奴才讲给陛下听的。” 田公公心甘情愿背锅? 这也算是爱读书? 是个读书人,怎能叫不务正业?! 李湛淡淡说道:“父皇只是听说就这么多感慨,恨不得将夺人气运的人碎尸万段? 就是一个故事? 您感情是不是太充沛?” “怎能算是……等等。”隆承帝望着李湛,手却是紧紧攥成拳头,“湛儿? 你不会是……谁这么大胆子?连皇子的气运都敢夺?” 李湛笑道:“您想太多了? 这只是个故事? 若有夺别人气运的事? 那此人不是神仙? 就是妖怪? 想除掉怕是不容易, 何况您没见最近儿子都不怎么倒霉了?” “这不像是你说得说得话,罢了,你长大了,主意正? 朕不逼你。” 隆承帝叹了一口气? 李湛那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无法无天? 没人能压得住,也不畏惧神佛,就算神佛妖怪夺走他气运? 结果都未必能有好。 就是不知,李湛会不会把结果写出来,他是否有机会亲眼看到。 要不叮嘱田公公等他故去后,把新出的话本烧给他? 隆承帝已经决定死后去地府日常怨先帝了,可他没李湛那张毒嘴,还需要尚在人世的李湛支招。 不过,若是母后也在先帝身边的话,隆承帝觉得先帝会很惨,他跟着敲敲边鼓就成了。 突然,隆承帝认真了几分,上下打量李湛半晌,“该让国师看看你的气运到底有多少,是不是很特殊,否则你怎么还活蹦乱跳的? 福运等气运被夺,不是该喝水呛水,吃饭噎饭,在床上睡觉都能让床塌了,或是棚顶掉落,砸你个半死。反正就是诸事不顺,同样是被石头搬了一跤,别人拍拍尘土起身能走,运气不好的人该是断腿断胳膊。” “这些也是田公公给你说的?” “……” 田公公低头不敢去看魏王殿下,陛下,给奴才留条命吧。 魏王殿下一旦不打算做做人了,奴才可扛不住。 隆承帝摸着下颚的胡须,“也许是紫气,或是龙气!这么说你……李湛啊,你这个兔崽子着实狡猾狡猾的,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展现自己的机会。 可你只怕不知,朕不看重天命,自然不信龙气紫气一说。” “正因为父皇不信,儿子才敢写,才敢让父皇看到。若是父皇如同先帝,儿子此时怕早就身首异处了。毕竟先帝认为,龙气实属皇帝最多。 其实紫气什么的,儿子也不信,不过每人都有福禄寿喜才等气运,或是高,或是低,再倒霉的人,也都不会一点都无。” “你不怕朕因为龙气要你的命,难道不怕朕只因此就立你做继承人?那你多年的才学,多年的努力比不过气运,你不觉得难堪?” “结果是好的,儿子只要能达到目的,在乎是那些有的没有的作甚?!” 李湛坦白对皇位权力的渴望,“儿子从不在意世人的说辞,不满的都是嫉妒儿子,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