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考的是策问,杂文,算学;此时会试已接近尾声,这最后一场考的是最难的;傅璟觉的其他的杂文还有算学到不是太难,主要是这策问,太过于犀利,直触政治。
制策以“吏治民生,淮,黄河务发问。”问的是大兴朝历来的淮河,黄河是民生运道所系,可是连年都会出现洪水,河提崩塌的事情;朝廷每每派人赈灾还有派大臣去维修河提,可还是不起作用;问在场的考生是何缘由?又如何解决这一问题。
古代社会还处于农耕经济,对大自然的态度还是处于敬畏;不似后世社会文明
发展经历了与大自然作对,再到认识大自然与大自然和睦相处。
所以历朝历代都被黄河洪水暴涨,决堤这一类的问题困扰;可这也不是主要原因,想也能想得到,无非是赈灾还有维修的银子被官员们层层剥削,剩到最后就并没有多少,从未为了交差做了些敷衍的豆腐渣工程。
因而,每年维修之后的黄河堤坝总是不到两三年或者更甚便是一年多就决堤了。
可是他能在考卷上如此写吗?那无异是在自寻死路,傅璟想了想决定囫囵过去,从修黄河堤坝的方法还有技术上找原因;从而引出后面解决黄河洪水的问题。
傅璟了解现在的大兴朝解决洪水泛滥问题只是堵,傅璟写到堵不如疏;应该将合理治水。
可以修高堤坝、修整分洪道;疏、塞并举,疏南道,塞北道、使黄河改流经南故道;巩固堤坝、缩窄河道、加快水速以冲走河沙、修筑分洪区;大体沿袭潘季驯的方法,统一了浚淤和筑堤、提出减少下行泥沙。
这些都是华夏古时千百年来成功治理黄河的一些措施。
想好以后傅璟就开始提笔先写草稿最后在修缮,想必这道题就能顺利过关。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会试最后一日,傅璟的精神还不错,已经做完了所有的题;现在只是誊抄到考卷上就算万事了。
可是这次的会试因为刚开始的几日,下了场冻雨,后来天气变得越发的寒冷;许多的考生没能熬过第二场是都纷纷着了风寒,有的严重的哈哈高烧不止。
可是尽管如此,这些考生虽然弃考,但仍旧不能出贡院,必须等到九日之后才能出考院!
于是这些考生被移到了专门为病患准备的屋子里,等待会试结束后方能出贡院;在这期间也是没有大夫来诊治的,因而历朝历代许多科举之人一命呜呼或是留下病根都是因此,得不到及时的医治。
傍晚,贡院的锣鼓声敲响了三声,以示会试已经结束,所有考生提笔准备交卷;很快衙役便来收走了傅璟的考卷,可是现在还不能出考院,得等到明天一早才能出考院。
傅璟决定今晚好好的睡一觉。
第二日一早四更天贡院便通知可以离开了;傅璟收拾了一下东西,随着众人向贡院外面走去,走到离贡院门口还差几步时,他看到了前面脚步虚浮,差点踉跄着跌倒的周钰。
傅璟连忙几步上前,扶住周钰;周钰此时迷迷糊糊的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傅璟,整个人瘫软的倚在傅璟的身上;傅璟仔细一看才发现周钰着了风寒,面容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双眼涣散;傅璟伸手摸了摸周钰的额头,发现烫的不行,周钰正在发高烧。
傅璟心下一惊,扶着周钰就要往外面走;泰安正备着马车在外面等候,旁边的叶景辉也等着与傅璟告别再回府,远远看见傅璟搀扶着周五,急忙跑了上来帮忙,然后询问:“周钰怎么了?”
“着了风寒,正在发高烧;我刚出来时看到了,他差点跌倒。”
泰安见状立马两马车车帘拉开,两人一起将周钰带到马车上。
“走,我们去给他找大夫。”叶景辉看了看已经烧迷糊的周钰,有些担忧道。
“别了,你也在贡院待了九日,肯定也疲劳了;我把他带回府,速派人请大夫,我祖母还有母亲会照顾他;别担心,快回去吧!”
傅璟拍了拍叶景辉的肩膀,安慰着。
“好吧,那你请了大夫之后,派人来右相府给我传个信。”叶景辉思索了一下,知道现在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点了点头开口道。
“好。”
带着周钰回了侯府之后,长宁侯夫人和江氏早早在府里等着,见状连忙派人拿了银子去请大夫。
大夫来了之后诊断,只是着了风寒然后又没有医治,严重了些,但没有大事;需得好好调养,说着大夫给开了几副好药。
傅璟这才放下心,长宁侯夫人和江氏见已经没事了,连忙让傅璟去洗漱好好休息。
傅璟点了点头,派人去右相府送了信,之后回了铭书院好好洗漱一番,沉沉的睡了一觉。
等傅璟醒过来时已到下午,问泰安周钰如何,泰安告知周钰已经醒了;收拾了一下,傅璟就去了松柏院看周钰。
周钰正倚在床边,吃着长宁侯夫人和江氏吩咐厨房做的清淡一些的粥;看起来面色好了许多,周钰见傅璟来了放下了碗,笑了笑。
“还笑,快吃吧!”傅璟走到床边拿了个凳子坐下,瞥了一眼周钰,又用手摸了摸周钰的额头。
周钰见状,心下一暖,继续吃着碗里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