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够岁数了。”
法定结婚年龄,很多人其实不看在眼里的。
闻欣道:“那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陈曼曼和多数人没两样,说:“找个人嫁了吧。”
闻欣听出话外音,打包票说:“一准给你找个好的。”
陈曼曼害羞笑笑,心里却盘算着自己能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她大字只认识几个,早早就进城给表哥表嫂带孩子,钱攒下来不少,但人还真不认识几个,能说得上话的寥寥无几,想想还是决定先出击。
闻欣做媒不是一两回,问道:“你有啥条件不?”
陈曼曼简单说:“人踏实肯干就行。”
好多人都是就这一条,但过日子未必是这样就可以的。
闻欣是过来人,但也不推心置腹。
在别人的终生大事上,给出太多建议不明智。
她吃过亏,只道:“我得帮你好好打听打听。”
陈曼曼对她还是放心的,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才没几句,有人推门进来。
漂亮窈窕的大姑娘,朗声道:“欣姐。”
闻欣喜悦道:“你这是放暑假了?”
又说:“头发烫得不错。”
赵美云还戴着墨镜,摘下来道:“我同学她妈弄的,五十八。”
发廊里动辄三位数,这样已经不贵,闻欣心动又顾忌,摸着自己的长发说:“我有点害怕。”
她的头发乌黑发亮,别回头折腾出问题来。
不过赵美云这个年纪只有勇敢,吐舌头说:“我妈还骂我了。”
大人都觉得学生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哪怕放假也一样。
闻欣有些羡慕看着她说:“读大学就是好。”
她没这个本事,不妨碍对此有无限遐想。
赵美云哥俩好地搭她肩说:“就等得得长大了。”
闻欣恨不能明天就是将来,索性说:“走,吃冰棍去。”
两个人在树荫下咬着棍瞎聊天,额头都是薄薄的一层汗。
刘琼收摊后来找闺女,骂道:“你俩真是病得不轻,当心中暑。”
闻欣眨眼快三十的人,偶尔得到这种教训的口吻,只觉得自己也变年轻。
她倾听完少女的烦恼到一半,使眼色说:“明天再来啊。”
赵美云也不遮掩自己有小秘密,理直气壮说:“妈,别想偷听。”
刘琼翻白眼犟嘴说:“当我稀罕啊。”
心里却悄悄嘀咕着闺女是不是处对象。
闻欣反正是不会说的,摆摆手回店里,无所事事地扫地,全然忘记赵美云进门前的事情。
但陈曼曼记得,咳嗽一声说:“姐,你刚刚说有个老邻居家的孩子。”
啊啊啊,闻欣一拍大腿说:“对对对,我觉得条件不错,应该是年底当兵回来,人蛮周正的,父母原来都是职工。”
就是国营厂这块巨石,已经剩下沙砾,现在只能在外头打工。
陈曼曼对此不在意,期期艾艾说:“真的长得好看吗?”
一开始还说着什么“勤劳肯干”,现在惦记的是另一码事。
闻欣点头说:“浓眉大眼,还真不错。”
现在奶油小生那类型她不喜欢,有时候看着儿子都觉得他中和自己的太多娟秀,没有爸爸那样的气势在。
不过这两年流行嘛,她道:“就是有点黑。”
陈曼曼也不白,在脑海里勾勒出男人的模样说:“就是人家不一定能看中我。”
她条件一般,难免有点不自信。
闻欣眉头一挑说:“那我还有更好的能让你选。”
陈曼曼被逗笑,连日来眉间的阴郁散开。
她道:“那实在麻烦你了。”
做媒是喜事,闻欣大包大揽说:“你就瞧好了。”
又道:“看我挑男人就知道,不会错的。”
诚然是她这只瞎猫撞上死耗子,起码证明直觉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