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听林不羡的,用白茶的茶汤去润新笔,边看着书案边的林不羡:她的头发都盘在头顶,那是已婚女子方能留起的发式,露出洁白纤细的脖颈。只白皙的柔荑捏着墨锭,只用三指,剩下的两根手指微微翘起。另一只手提着广袖,砚台中已有了漆黑的颜色,墨锭和砚台之间擦出独有的声响,伴随着茶汤与墨香结合出来的香气,阵阵飘出。
云安深深地吸了口气,确如林不羡所言——那是一股独特的香气。
看着眼前如画的幕,云安的脑海里蓦然闪过四个字来:。
墨研好,林不羡又为云安铺好了宣纸,拿出两块镇尺压住头尾,问道:“差不多了吧?”
云安拨弄毛笔尖,答道:“好了。”拿来净布擦干笔尖上的水,蘸了墨,深吸一口气将由她林不羡共同修改出来的《七宝楼送李元》誊写在了纸上。
在落款写上年月日并“云安谨赠”四个字,云安长出一口气:“你来看看怎么样?”
林不羡来到云安身旁,仔细看了看说道:“笔锋初,布局也很爽朗,只是还差了个印鉴,倒也不急……一般的书斋都有专门雕刻印鉴的师傅,算上材料钱从几文到几百文不等,快的话当日就能取,这几日亲自去做个吧,印鉴是长久用的物件儿,选个合眼缘的。”
“好。”
……
下午,瑞儿来替玄道长传信,说:宁王老太妃饱受腿疾困扰,此次要请玄道长为她调理几日,暂时无法出府相见,然后瑞儿问云安:“道长让奴婢问问姑爷,可想好人选了?”
云安答道:“选永乐公主殿下。”
“是,奴婢明白了,若小姐姑爷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回宁王府复命去了。”
云安说道:“还有件事想请瑞儿姐姐帮忙。”
“姑爷请讲。”
“那个……请玄道长寻个方便的时候,向老太妃索要个王府内的药方,就是之前给你家小姐用的药方,用了几个就要几个,可以保证绝不外泄,只继续给你家小姐用。”
云安故意没有把林不羡病情有关的事情说出来,提防着老太妃细问……万被她身边的下人听了去,再给当谈资到处宣扬。
亦溪这种致命的病,越人知道越好。
“是,奴婢明白了。”
瑞儿走后,林不羡问云安:“瑞儿好像和玄道长的关系发展到了很亲密的程度?这样紧要的事,也放心让瑞儿来传口信,你也好像很信任她的样子?”
云安心头一跳,她想起自己还没有告诉林不羡玄道长和瑞儿的关系,权衡片刻云安对林不羡说道:“亦溪,有件事……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的,之前出于自身的种种原因,直没有对你说……”
随后,云安将玄道长的嘱托,还有些她知道的事情都和林不羡说了,林不羡听完以后沉默良久。
云安有些紧张,问道:“亦溪,你生气了?”
林不羡摇了摇头,答道:“玄道长对有救命之恩,她老人家既然提了,便没有理由拒绝。况且瑞儿能侍奉在她老人家身边也是瑞儿的造化,与瑞儿自幼同长大,当然也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况且是你情愿的事情,又怎么会生气呢?”
听到林不羡这说,云安放心了,问道:“那你怎么直不说话,在想什?”
“其实……是因为瑞儿手里掌握着样很重要的东西,自接管家业之后苦心经营四年布下的暗桩,为了不被旁人察觉……我从不直接与底下的桩子联系,都是到瑞儿那儿,然后再到我的手里。四年精心布局,如今已经非常庞大,瑞儿这走……我很难找到代替她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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