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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来的很急,瞬间便将天地连城一片,林四小姐转身进了禅房,衣衫上已有了湿意。
林不羡推开窗户,看着窗外瓢泼大雨,想着:这场雨,云安定是躲不过了。
她再次叹了一声,关上窗子来到床边,火炕上摆着一方炕桌,桌上放着一个装着针线,布料,剪刀的小簸箕,里面有一只已经做好的蓝色布包,四四方方,两边各伸出两条布带。
林不羡坐到床上,拿过另外两片裁剪好的布料,细细缝成一个口袋,在中间填了足量的棉花,用手压了压感觉很软,才封了口。
……
云安难过极了,从小到大她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顶着雨向山下跑去,云安估摸着这座山的植被多为百年古树,覆盖面积也好,应该不会山体滑坡,虽然雨天路滑难行,那也比留在这个伤心地要好多了。
小院多好,关上门来就自己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云安淋了一个时辰的雨才回到小院,请院中的婆子帮忙烧了洗澡水,便一头扎进房间里,锁上了房门。
……
云安洗完澡以后天也基本黑了,她完全没有胃口,交代了不让来打扰自己便躺到床上,蒙头大睡。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云安便被丫鬟叫醒,今天是为期三日的祈福道场法会的开坛日,云安要早点上山……
云安感觉自己的眼皮很沉,四肢无力,头疼欲裂,不用想也知道是感冒了。
穿好衣服,云安强迫自己吃了点早饭便朝清虚观出发,林不羡下手不重,指痕早就消了,但云安心灵上的创伤并没有消散。
雨过天晴,空气格外清爽,暴雨过后的子母山风景如画,云安却无心欣赏。走到一处僻静地云安躲到古树后,打开了空间,从里面摸出一片感冒药吃了,继续拖着无力绵软的身体向山顶进发。
由于行动缓慢,云安到山顶的时候道场法会已经快开始了,她一眼就看到站在大殿外不远处的由仪,由仪也在焦急地四处张望,看到云安,由仪眼前一亮,快步走了过来,打了一个万福,请安道:“见过姑爷。”
“有什么事吗?”
由仪拿出两个蓝色的布包递给云安,说道:“这是……夫人命奴婢交给您的,夫人说:一场道场法会要两个时辰,担心姑爷没跪过经,膝盖吃不消,特意准备了这副护膝给您,让您在入场前找个没人的地方换上,藏在裤子里面不要让清虚观的道人看到了,也不必去谢她。”
“知道了,谢谢。”云安接过那对蓝色的护膝,捏起来软绵绵的,很厚实,是普通护膝厚度的好几倍,大小也正合适,云安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与由仪分别,云安找到一个角落掀起裤腿绑上了护膝,才进了大殿,道场法会已经快开始了,林夫人看到云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指了指旁边的蒲团说道:“安儿,你跪在娘身边。”
“是。”
办完事情,由仪回到禅房外,敲门,说道:“小姐,由仪前来复命。”
“进来吧。”
由仪推门而入,来到林不羡面前,说道:“小姐,按照您的吩咐,护膝已经交给姑爷了。”
“她收了?”
“收了。”
“她怎么样?气色,怎么样?”
“回小姐的话,奴婢没看出姑爷有什么异常,就是……好像是有点没精神,大概是一早起来又走了许多山路,累了吧。”
林不羡思索须臾便猜到云安可能是生病了,以云安的体力这点山路对她来说是不会累的,从前也有一早起来的时候,也没见云安有什么不精神的,她一直都是一个精力旺盛的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昨日淋了雨,生病了。
“小姐。”
“怎么了?”
“奴婢有一件事不明白。”
“说。”
“这护膝明明是小姐亲手做的,咱们这一趟过来没带棉花,还是小姐专程和山里的小道士好言相商讨来的,怎么告诉姑爷是夫人给的呢?”
林不羡沉默了一阵,悠悠道:“此事不要再提了,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
“……是。”
“还有,你拿上几两银子到厨房走一趟,让厨房熬些姜汤来,料要重,最好放些红糖之类的,等法会中场休息,你就盛好了端过去,人人有份,就说暴雨过后山中水汽重,喝碗姜汤驱驱水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