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或者太过用力都可能旧病复发。
后来她有钱了,曾经在这方面下过大功夫治疗保养,才渐渐好起来,再没被这种病痛困扰过。
重活一世,她险些都忘记自己年轻时候的这毛病了,刚才在雨中,她也没觉得怎么着,现在坐在车里,那痛却后知后觉地泛起来。
初时还好,之后便密密麻麻而来,痛得整条胳膊仿佛都没了气力。
她试着活动了下手腕,自己用左手揉捏着右边胳膊。
这么揉捏着的时候,她看向窗外。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几个男人搬来石头和枯木,甚至还找了尖锐的石片挖泥,最后他们终于把那道沟垫得差不多了。
谁知道这时候,就见那边“嗖”的窜出来一道白影,恰好从陆建时脚步溜过。
陆建时吓得魂风魄散,整个人直接跳起来。
接着就见陆守俨一个箭步矫健上前,军靴踩踏雨水四溅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那兔子给逮住了。
兔子踢腾着小短腿挣扎。
陆建时见是兔子,惊魂甫定,看自己七叔逮住,也是高兴。
初挽好奇,也下车过去看。
陆建时赶紧接过来兔子,笑道:“原来是这么一个小东西,七叔,你不知道,我们刚才竟然见到了一只大鸟,特别可怕,挽挽说那是雕鸮,闻到死人味儿才过来呢,可把我吓坏了!你看你来了,就没雕鸮了,反而来了一只兔子投奔我们!”
陆守俨听到这话,视线便朝初挽这边扫过来,带着几分探究。
初挽装傻,只看那兔子。
陆建时见此,就把兔子塞到初挽怀里,一脸献宝地道:“挽挽,你喜欢是吧,给你。”
陆守俨从旁淡淡地解释道:“在国外,雕鸮是珍稀保护动物,我们据说很快也要把雕鸮列为二级保护动物了,至于什么闻到死人味,都是民间传说,不用信。”
吓唬人的话被拆穿,初挽脸不红心不喘:“我太爷爷就这么说的。”
她搬出来初老太爷,陆守俨便不说什么了,当下大家上车。
初挽抱着兔子,把那兔子放在自己膝盖上,逗它玩。
车子继续前行,这个时候,天彻底放晴了,可以看到他们距离南口驻地已经不远了。
陆建时心情大好:“挽挽你喜欢兔子是吗?以后我给你弄几只,和这个一起养。”
初挽看了他一眼。
陆建时抬起手,抚摸着那兔子的耳朵:“挺可爱的,我也喜欢兔子,我们一起养。”
初挽:“我没说要养。”
陆建时笑:“那我来养,你来玩就行了。”
初挽:“我想宰了吃兔子肉。”
陆建时顿时一呆。
初挽掂了掂那兔子:“这兔子这么肥,怎么也得有三斤肉吧!三斤肉呢,可炖可烤可腌。”
陆建时无力地看她一眼,只好道:“兔子肉是挺好吃的,我们可以烤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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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车缓缓驶入营地,陆守俨将陆建时和初挽安置在这边的宿舍,宿舍都是一水儿的青砖白墙平房。
这边的宿舍很干净简洁,床单雪白,军绿被子都是叠成豆腐块,属于部队的严谨感扑面而来。
陆守俨让通讯员给他们送来了饭票,他们可以过去食堂吃饭。
陆建时和初挽先去了食堂,饭菜非常不错,竟然还有鱼肉。
不过显然初挽作为一个女同志在军营中属于很罕见的,不少人都好奇地看过来。
吃完午饭后,两个人回去,一个通讯员跑步过来报告,让他们好好休息,明天先去羊儿岭,再回城。
陆建时自然高兴,感激涕零:“我觉得进了咱们解放军的驻地,就像是到家了,我这心放到了肚子里!”
初挽却没什么大情绪。
当下两个人过去宿舍区,初挽有些累了,胳膊也疼得厉害,刚才吃饭都是勉强握着筷子,她需要尽快躺下来休息。
谁知道这时候,陆建时突然说:“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初挽:“你可能高兴过头了。”
陆建时:“我是不是病了……”
初挽疑惑地看了一眼陆建时,这才发现,陆建时好像脸上有些泛红。
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她蹙眉:“你这也太禁不住事儿了。”
陆建时哭丧着脸:“我是被雨淋的,你敢情没被雨淋。”
初挽一想也对:“算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你先回去喝口热水歇会吧,如果再不好,只好找军中的大夫看看。”
陆建时自己摸摸额头,委屈地说:“我觉得现在还是找大夫看吧,这驻地肯定有军医吧。”
初挽:“也行。”
于是初挽只好帮他喊人,军队里反应速度快,很快军医就来了,给他量了体温,发现果然烧了,这都三十九度了。
给他用了青霉素,又给他打点滴,好一番忙碌。
等忙完了这一圈,陆守俨来了,身姿笔挺,眼神淡漠。
他微俯首,打量着自己侄子。
陆建时看到陆守俨,虚弱地道:“七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