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 打针见效就是快。
虽然中间出现了些许波折,导致曹主簿不仅屁股疼,还嗓子疼, 但是总体来说结果是好的。
很快他的体温就降了下去, 睡了一觉之后便清醒不少。
再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谭O和夏应。
夏应正在从药瓶里取药片, 没有抬头。
谭御医同样没瞧曹主簿,只管拿着体温计,一边读上面的数字一边往本子上记录。
虽然还是古人装扮, 但他无论是看体温计的动作, 还是拿着圆珠笔写字的模样,都利落干脆得很。
而曹主簿也没有出声。
即使给他打针的不是这人,可是由于当时谭御医就站在床头, 还在他嚎叫的时候迅速地往他嘴里塞了团纱布,导致现在曹主簿看到他就条件反射的觉得头皮发麻。
不过现在主簿大人的脑袋已经清醒不少,自然不会做出刚刚那种尖叫失礼的事情。
等谭O的视线扫过来时, 曹主簿坐起身, 垂下眼帘, 努力不看他,声音也放轻了:“见过大人。”
谭O淡淡点头,随手把板子挂到床头, 而后道:“醒了就好,刚刚有位姓楚的仙人来探望过你, 当时你还睡着就没交起。最近几天你就住在这里吧,等痊愈了再走。”
曹主簿忙道:“不敢劳烦大人和仙人, 我觉得自己已经好多了,不妨事。”
谭O却是看也没看他, 一边倒水一边道:“病症之事,你自己说了不算,只有郎中说了才算,这里的上仙曾说过,只要入了琅云,就绝不可能让你带着病痛离开。”
夏应也跟着点头。
往大了说,这是医者本分,往小了说,这是任务要求。
总而言之一句话,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带着病离开校医院!想都别想!
而曹主簿听了这话心里一暖,不由得将额头贴在手背上,虚虚的拜了拜:“仙人仁德。”
夏应点头回应,而后就隐约看到门外有人,于是他便道:“我去瞧瞧。”然后便离开了病房。
而谭O一直等到夏应走后才接着道:“楚上仙说了,你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德昌郡百姓的口粮,如今他们尚且没有点头,也没有回应,你若这般走了只会是无功而返,倒不如留下来等一等,也好过来回折腾。”
曹主簿先是一愣,然后就在心里自责,觉得自己是被那一针给吓坏了,竟连这样的紧要事都忘了。
真真是不该。
但不等他说什么,就看到谭御医已经将水杯和药片都递过来。
曹主簿赶忙双手接过,因着之前听牛村正说过,琅云给他们的就是这样的白色药片,故而现下便没有任何疑问,直接放到口中,就着水服下。
而后他便将水杯聊到床头桌子上,犹豫片刻,轻声问道:“谭大人,我这病……还需不需要针灸之法?”
谭O微愣,心想着哪里来的针灸之法?
可是马上就想到这人之前没有见过肌肉注射,故而有所误会也正常。
谭御医也没有过多解释,只管道:“上仙说过,可用可不用,”见曹主簿松了口气,谭御医嘴角微翘,“这样也免得你再害怕,原本咽喉就有炎症,若是喊的多了,只怕还要加重的。”
曹主簿也想起了自己当时的模样,不由的脸上微红,强撑着道:“我不怕针的。”
结果门就在此时被推开,这句话好巧不巧的传进了重新归来的夏应的耳朵里。
同时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岳允。
夏同学可是对曹主簿那一嗓子印象深刻,现下听他这般勇敢,不由得面露惊讶。
然后很快他就有了笑容,回头对着岳允道:“你们郡的人还是挺有勇气的,之前我还担心他是不是能抗住再来一针,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曹主簿:……
岳小郎君虽然年幼,但他早慧,又惯会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曹主簿的言不由衷。
于是他就多问了句:“当真?”
曹主簿很想摇头,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旁边就是谭御医,那边就是仙人和小郎君,他如何能怂?
于是硬着头皮,略显僵硬的点点头:“当真。”
夏应笑眯了眼:“那你等会儿,我这就去叫人来,帮你巩固一下。”
曹主簿:……
等再次被针扎了的时候,曹主簿默默地咬住了袖口,努力让眼泪倒流,并且在心中念叨――
老话说得好,骗谁都不要骗神仙,对仙人撒谎是有报应的。
这现世报,真是又快又疼!
而有周人上山的事情自然瞒不过齐国学子们的耳朵,同样的,仙薯成熟之事也很快传开。
但他们至多是将此事告知江宜郡,借此传话给齐国官员们,让他们去拿主意,至于其他的便没管了。
因为相比较于年年饥荒的周国,齐国可以算得上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曹主簿会因为喝到红薯粥而感动落泪,那可不是被甜哭的,而是因为知道此物亩产高,能救活灾民,这才泪如雨下。
齐国却没有这份担忧,他们完全可以自给自足,还年年有盈余。
与其去羡慕仙薯,学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