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吗?”
喻其琛:“啥?”
“顾若朝。”易晚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喻其琛:……太离谱了。
易晚:“那谢子遇行不行?”
……
“差不多是时候睡觉了。”喻其琛关上书房门,又找了新床单新被子出来,扔给易晚,“晚安。”
易晚这行为太异常了。喻其琛毛骨悚然,只想快速逃离战场。
不过临走前他还是问了一个问题:“……这个沈终,你和喻容时认识吗?他的校卡怎么会出现在喻容时的书架上?”
易晚垂了垂眼睫。
“不知道……”他说,“在这之前,没想过我们会遇见过。”
喻其琛:?
“不过城市这么大,谁遇见过谁都很正常。”
“好吧。”喻其琛说,“再次晚安。”
易晚在听见喻其琛关上房门的声音后,又在房间里坐了半小时。喻容时的房间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大部分配色是深蓝和白,平静得像是无波无挡的海湾。
他在海湾中盯着校卡。
“……原来见过面啊。”许久之后,他说,“不过对你没有什么印象,后来也没有认出来。可能你也是我世界里的路人吧。”
尽管每个人都是以路人的形式,最初出现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的。
无论见过多少面,路人都只会是路人。
直到他能走进另一个人的心里。
“……嗯?”
易晚在喻容时的床头发现了一个小鲸鱼挂件。
小鲸鱼蓝蓝白白,看起来挺新的,就是身上骑着一个毛茸茸的小机器人……天知道是什么样的玩具设计师会把它们放在一起。
易晚觉得机器人是下不了水的。
还有一些其他的生活细节。比如床边扔着的卷成一堆的耳机,还插着充电的ipad,沙发夹缝里扔着的一根笔,甚至桌上还有一瓶明显是因为难吃而不爱吃、却也舍不得立刻扔掉,于是放在那里想着或许某天会打算去吃的小零食……
简直就像真人会有的那种房间一样。
除此之外……
易晚看向房间窗外。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几颗星子。
没有月亮。
没有月亮。
“是不是待在你身边,就不会有月亮了呢。”
易晚静静地盯了小鲸鱼和小机器人很久。他把校卡放进自己的衣兜里。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把注意力转回来。
太怪了,喻容时家。
无论是“沈终”还是“顾若朝”。这两个如同禁忌一般的名字,唯独在喻容时家里被读出时,才能使得天道毫无反应。
‘被放弃的残次品……挑衅男主却没有受到庇佑、也没有受到天罚的人。’
残次品?
真的是残次品吗?
易晚推开了书房门。
书房很暗。易晚不能开灯。他凭着记忆拿下了那两个黑盒子,把它们带回卧室内。
盒子很旧。他先打开了喻其琛的,发现档案的创建日期比他想象中要晚一些。
大概是池序跳楼一个月后。
里面关于喻其琛的东西很多,总结起来却只有乏善可陈四个字。如果没有喻容时,他也是一个优等生、小帅哥、只差一步的万人迷,别的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关于喻容时自己的文件就很厚了。内容详实,文笔冷酷而理性。
比起记录性的文字,它们更像手术刀。
最初的记录时间也是池序跳楼后一个月。
“我准备这封档案袋作为最初的档案,是想弄清楚,我究竟是谁。”
“我不想同这世界混沌而互相妥协地活着。我无法对这些天生拥有的天才与馈赠心安理得。我憎恨有人的性命被视作筹码或草芥。谢子遇说,上天给每个人安排了命运……开什么玩笑。”
“我不在乎命运是什么。我只想确定……”
后面这句话没写完。
易晚翻到中间。
“或许‘主角’们也可以拥有一种……生活。局长问我,问我觉得我现在对‘主角’无差别攻击的行为又和那些‘主角’对‘配角’们做的事有什么区别?”
“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就像我也没有办法回答,他们究竟需要怎样的一种生活?世界需要一种怎样的生活?我找不到答案。局长说,你能改变一件事,你能改变所有事吗?”
“或许万事万物自有自己的缘法。这个世界所有的异常,也是这个世界本来就应该有的准则吧。局长推荐我多看一些老子与庄子的书,推荐我去看‘无为而治’。”
“……或许就应该是这样的吧。我很平静。”
“我开始觉得这样的生活也很不错了。平静,安宁,不需要打破。或许大部分时候,革新会带来比□□需要付出的更大的代价。这个世界原本就该是这样的。”
最后一页。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或许……我不明白。”
忽然,易晚听见来自背后的脚步声。
“你在这里看什么。”
从他身后传来的,是喻其琛极为冰冷的声音。
“告诉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