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月族, 一个从来都没听说过的族类。
燕宁想问问,又怕问了不该问的。
月盈不用她问自己就说了出来。反正都说了那么多了, 也不差这一点儿了。
“我们侍月一族,世代信仰月神, 住在高山上。”
“难怪你当初来的时候不认识螃蟹……”
月盈悠悠一叹:“你还要不要听我讲。”
“要要要!”
燕宁正襟危坐,不再插话。
“因月神垂爱, 使得我们的寿命比寻常人更多上百年, 加上族□□法又可使人容颜不老,山下便开始流传一些我们是神仙的说法。后来我阿娘见上山滋扰的人太多了, 便布下阵法, 封了山。我便是在封山后出生的。在我十八岁那年,也就是五十一年前的一天,族中禁地突然出现了一个奇装异服的女子。那女子说她是月神派来守护我们的。一开始族人们都不相信, 但她手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了, 我们从来也没见过。”
燕宁心有所感。
“白珍珠?”
“对!就是她, 白珍珠!”
月盈的语气变得凌厉了很多。
“最后族里自然是相信她了, 还将她奉若上宾,连我阿娘这个族长在她面前都要行半礼。相安无事的过了半年后, 她从后山救回了一个男人。两人同吃同住,已然是夫妻模样。可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转头便去追求我娘。一日三束花,还有数不清的情诗。我娘心中只有我爹,自是不理会他的。还是有长老瞧出不对了,让娘假意答允, 看看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燕宁听到这里,很容易便猜到了。白珍珠手里有那个器灵,蛊惑男人厉害的很,想来那个男人去勾引月盈她娘就是她指使的。
目的嘛,自然就是她抢走的功法了。
“我娘假意答应后,没多久那男人就露出了马脚。他总是偷翻我娘的书房,甚至还偷看我娘修炼。还不止一次的旁敲侧击的问修炼方法。我娘便明白了,白珍珠是个骗子。她若是月神使者又怎么会学不了侍月族的功法呢。被戳穿了的白珍珠很快就离开了。她临走前的那种狠毒的眼神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月盈已经开始颤抖,显然是想起过往承受不住了。
想到她曾经的梦魇,燕宁直觉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便起身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你不用说了,那白珍珠肯定后头又带人回去找你们麻烦了,说不得还杀了人。抢走了功法。然后你们便结仇了。是吧?”
月盈愣了愣,默默点了点头。
岂止是抢夺功法,白珍珠带了好些修士和军队上山,见人便杀。族老们眼见是躲不过了,便将族内至宝和她一起封印在了月神像内。
那些人还想□□阿娘和姐姐们,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后来,阿娘是自爆而亡的,可那个白珍珠身上有法宝,竟丝毫没有伤到。她拿走了族老身上的半篇功法,放了把火,烧了月神祠,烧了整个侍月族。
那场大火烧了很久很久,她也哭了很久。
等她哭明白了,想从月神像中出去,给阿娘和族人们收敛骨灰时,却出不去了。
没办法,她只能夜夜潜心修炼,破除封印。
半年前她修炼至炼气五层才破了封印从月神像中出来。
五十年的时间,阿娘和族人们的骨灰早已被风吹散,被雨冲走。她连个念想都找不到,只能立下一块块简陋的墓碑然后下山。
她下山只有两个目的。
那便是报仇,和拿回功法。
月盈望着岛中心的方向,眼神狠厉。
“这辈子,我跟她不死不休!”
燕宁轻轻拍了拍她,安抚她的情绪。结果没想到刚刚还凶的不得了的人突然就哭了起来。
“燕宁我好恨呐!我好想我娘,我想回家!可是我没有家了……呜呜呜……”
“……”
哄孩子,她是真不在行啊。
燕宁真是怕了,连忙学着阿娘哄自己的时的语气一边拍一边哄她道:“以后你跟着我嘛,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真的”
“真……的!”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
燕宁认了。
“那你做我……妹妹吧?”
月盈差点就说成了姐姐,但一想到自己已经快七十岁了,这个姐姐就怎么也喊不出来了。
燕宁直接摇了摇头。
“我不做妹妹。”
刚说完见月盈马上又要哭了吓得她连忙解释道:“我是说我要做姐姐,我不做妹妹。”
“啊?可是我大你那么多……”
“谁说你比我大的,我可是有几万岁了。我比你大,你得做妹妹。”
月盈:“……”
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燕宁知道她不信,但她不可能将自己底细全都抖出来。只是模糊的说了几句。
“你们侍月一族有你们的奇特之处,我自然也有我的奇特之处。反正我比你大,你得做妹妹。”
月盈求之不得,立刻脆生生喊了声阿姐。
叫的燕宁那叫一个舒坦。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