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前。
很多人家早早就来了,顺国公府到的时候宫门已经排起了长队。
皇宫的不少护卫在维持着秩序,马车在距离宫门口还有二十丈就被迫停下来,人刚刚下来就被护卫催促着把马车赶走,一刻都不能停留,但是前面仍然堵了好几辆马车。
“楚楚,眷眷,等等我。”
因为这场宫宴,红缨也是今早刚回的家,现在穿着也是和小齐夫人同色猩红的衣服,里面仍然是束手束脚的骑装,但是外面被套了一件同样镶嵌有白色狐狸毛的袄子,活泼却不失雅致,和她的性格非常相衬。
三个人一碰到黏到了一起,又有了说不完的话。
但是都被前面走的母亲们催促着往宫门走,谁家都不想最后一个进宫,但是她们三人仍然落在了后头。
“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进宫都要蹦成这样,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
“怕是被那个乡下来的孩子带坏了,回来也不好好教养,听说还带到北地去了。”
“难道是杀鞑子骑马射箭去了?可真稀罕。”
“怕是学杀人吧?”
“乡下来的不都这样吗?”
小孩子蹦蹦跳跳的在别人眼里都成了异端,这是什么说法?
她们正高兴地叽叽喳喳,落了前面的大人十几步,跟着的丫鬟也不敢扎在贵妇人堆里,已经退到了旁边。
旁边却传来指指点点、不和谐的声音,听这话就知道是针对她们的。
她们三人猛然转身望去,看到两个比她们年龄稍长的女孩,朝她们指指点点,面露不屑,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大喜的日子,哪来的乌鸦?打杀了最好,省得沾染了晦气。”
红缨最受不了这种气,又顶了过去。
楚楚也不知道说话的是谁,接着红英的话也大声回了一句:“乌鸦的眼里天鹅都有罪!”
那两个女孩子实在是难看了些,楚楚觉得乌鸦都不如,不然怎么满嘴都是难听的话?
红缨更加得瑟了,不甘示弱,她早都想骂人了:“就是,这声音太聒噪,乌鸦也能进宫?小心进去被拔了毛,烤了直接做盘菜。”
“如此无礼的言辞,还敢说大家闺秀?”
眷眷被她们壮了胆,没想到也敢回应了,只是言辞更加文雅。
“谁是乌鸦?骂谁呢?”
那两只乌鸦有点急了,马上竖起了鸟毛,只是翅膀扑棱不起来。
只是站定了,也不敢靠过来。
楚楚马上怼了过去:“谁回应,就骂谁。”
“乡巴佬!”
那两个没想到三小只胆敢怼她们,脸色顿时黑了,仗着年长几岁高声呵斥了起来。
一下把后面跟着的很多人吸引住了,有人开始驻足观看,反正前面挤得都快走不动了,闲着也是闲着。
“别怕,黑脸稍瘦的是太子太保的嫡孙女黄金婵,矮胖的是左丞相的嫡幼女欧美阳,平时嚣张得很,不得人心,别怕她们,纸老虎而已。”
太子太保是一品大官,左丞相则是二品官员,自然今晚能参加宫宴的都是皇亲国戚和一二品大员的家眷,身份非富即贵。
红樱小声地跟楚楚介绍,但是眼睛仍然瞪着那两个,这两人平时跟她也不对付,她早都想收拾了,只是还没找到机会。
宫门早就围了一大圈人,听到她们的声音,纷纷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
同样黑脸吊销着三角眼的妇人调头走了过来,身上穿的并不是宫服说明没有诰命在身,不问青红皂白的也敢怒声低喝,恶狠狠的眼睛却是朝向了她们三人。
黄金婵和欧美阳看有人撑腰,果然对她们扬起了丑恶的脸,看着马上想给她们脸色看。
“这么大了还不懂事?皇宫门前都敢如此嚣张,是皇上给你们脸了?”
闻声已经转过来的黎焱也不甘示弱,瞪着那两个明显比三个孩子大了两三岁的女孩子。
小齐夫人也紧跟其后朝她们走过来,知道顺国公夫人说话比她有分量,只是紧挨着也没说啥。
同样赶上来的一个矮胖妇人,看这阵势只是站到了三角眼夫人的身侧,形成了统一战线,但是却圆滑地没有吭声。
一眼就看出一个是太子太保的大儿媳妇封氏,一个是左丞相家卫夫人。
黎焱这话一出,孩子们的战争马上变成了贵妇间的对峙。
“孩子哪里说错了?不就是乡下来的吗?还不让人说了?”
太子太保的大儿子不争气,一名不文没有官身,儿媳封氏自然也没有诰命在身,严格来说,今天都不能进宫,今天就是跟吃的,但是仗着公爹的官身比顺国公高半级,说话居然理直气壮,嚣张得很。
“果然有其母就有其女,自己没有本事,看你倚着高堂的光芒,可以贵几代?
我顺国公府的嫡女,就算都在乡下养着,也比你这白身强百倍千倍,你哪来的脸敢质问?”
黎焱说完还不解气,又接着说:“骑马射箭杀鞑子丢人吗?保家卫国被你们说得如此不堪,将士们背井离乡英勇杀敌,就是孩子们学习的典范,却被你们如此侮辱,难道这就是太子太保的家风?用不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