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永毅连忙追问道:“什么叫掉了个?哪个米婶?怎么是嫣语小姐的亲娘?嫣语小姐的亲娘不是顺国公夫人吗?”
周婆婆没有吭声,看了看颜奶奶又看向了子墨。
子墨才把事实说了出来:“嫣语是姚老二和米婶的孩子,顺国公夫妇才是福宝的爹娘。”
“怎么可能?”
还是很久缓不过来。
起码停顿了几分钟,颜永毅脑子也好久才恢复了运转,他看向了颜奶奶有点不可置信,但是前因后果一对接,也终于明白了。
嫣语小姐他没见过,顺国公夫人也没见过,但是却是听福宝和他娘说过不少顺国公府的事。
普通村妇村姑,刚刚和顺国公府认了干亲已经够奇了怪了,现在忽然又来个爆炸性新闻,干爹干娘变成了亲爹娘,他都有点承受不住呀!
不说他娘和他们颜家人接受不了,恐怕福宝知道的话也一下难以适应吧,所以子墨才叫秋梨守住门口,小孩子家家的,接受能力肯定没有他们强,再怎么样的事实也得让它缓一缓。
这件事可怎么跟福宝说呀?几个人都头疼了起来,这确实是个难题,而且,顺国公府那又如何交代?
“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为什么姚老二要把福宝置于死地了,他是想让嫣语跟福宝彻底换了命,这心可真是个歹毒呀。”
“可是明明都换了呀!只要事情不捅出来,他们隐姓埋名,该干嘛干嘛去,让两个孩子都好好的不行吗?怎么还要把福宝置于死地?”
颜永毅生气得脸都变形了,觉得这样对福宝非常不公,只有你的女儿才是人吗?怎么那么的狠?
“这恐怕就是人心不足吧,应该也怕事情败露后要被治罪。”
子墨小声地说,狸猫换太子的事连皇宫里都有呢,还不是人性使然?有的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
颜永毅越想越气:“姚家那个老虔婆肯定也是知道的,不然怎么会从小就把福宝往死里折腾?就因为福宝不是自己的亲孙女。
我们的福宝怎么那么命苦?明明她才是大小姐,才是富贵的命,应该享尽荣华富贵的是她才对。”
颜永毅这回抱着头呜呜地哭了,比起今天刚刚找到福宝那时候还要歇斯底里,这辈子他都没流过这么多的眼泪。
每个人心情都很复杂,任由他压抑着捂着嘴哭,也不劝解他,也就是亲生爹娘才会那么为福宝抱屈,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那现在怎么办?”
颜奶奶也打不定主意了,但是她这会却不想哭了,强打着精神望向了子墨,她知道子墨肯定是有想法的。
纵然是舍不得,也知道瞒着顺国公府是不可能的,她也不会那么残忍让亲生爹娘和孩子分离,镇国公府那一家子接触后也知道都是有情有义的,肯定不会让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
可是怎么和他们说?什么时候说呢?
“先别急,整件事情太过突然,明天小人先去找萧大人把整件事情跟他捋一捋,还是先把歹人治了罪。
我也会尽快飞鸽传书给淳亲王,告诉他们事实,顺国公跟淳亲王两家关系这么好,肯定会相互商讨的,只能下让世子和淳亲王去想办法了。”
子墨想:其他的,还是等主子来了再说吧!他的脑汁好像也没那么多,知道主子肯定不会让小姐受到一丝伤害。
这一夜注定又是个不眠夜,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事,身心疲惫。
家里除了几个小的,只有福宝是睡得最好的,陪玩也是很辛苦的,而且那三小只想干什么只能用猜的,挺会折腾她这个姐姐。
一夜无话,福宝没有用鸡蛋做胆,也没有招魂。
即使是福宝还是跟奶奶睡一个床,但是秋梨却不肯离开小姐了,坚持让她爹搬来了一张榻子,一定要睡在奶奶房里,她再也不想失去小姐了,去其他房间她反而睡不着,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守着。
三郎跟元宝吐槽:这次福宝被掳,奶奶像是魔怔了,大娘呆呆的,福宝也没怎么哭,只有大伯非常反常,动不动就像小六似的哭得稀里哗啦半天都停不了,像是男女倒了个个。
不知道大伯是不是受了小六的影响,要影响也应该是他影响小六才对呀。
果然夫子说得没错:哭也会传染呢!以后还是不能多靠近小六,至少他哭的时候得往外躲,否则像个娘们似的,太难受了,以后讨不到媳妇怎么办?
丫丫最讨厌哭哭啼啼的人了,就算是女孩子哭她也不喜欢,像村子里的哭包——颜萍萍,都被她奚落多哭了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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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蒙蒙亮,珏哥儿风尘仆仆地站在了颜家的门口,只带了三个随从。
福宝和奶奶都没有起床,是早起的子墨和秋梨练武的时候听到动静,悄悄把他们迎进来的,也没惊动其他人。
“主子怎么那么早?要不要把小姐叫起来?”
主子来得这么快,连子墨都意料不到,好像距离小姐失踪才一天多一点时间,信送出去最多也还不到一天。
“福宝找回来了?”
焦仲珏听说小姐马上就来了精神,本来的颓废一扫而光。
子墨一听到这话,就知道主子肯定是知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