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爽, 但杨三在一定范围内还是会好好遵守法则的,不至于直接将这些东西坑了过来。更何况,这船的木头,虽然和她睡的床同源所出,但她那张床的质料显然要更纯粹一些, 灵气也更足。打个比方的话, 她那是总统房,这画舫则是同一家酒店的客房。
她这么一想,心理才舒服了一些。
“大师, 这船可有什么问题?”费严波关心问道。
杨三回过神来, 说道:“能上画舫看看吗?”
费严波微微一笑,“当然。”
杨三登上画舫,神色不自觉带出了几分的疑惑。该怎么说呢, 虽然她不知道这木头具体是什么, 但显然不是凡物。在岸边看这船的时候,其不自觉散发的灵气令人惊讶。但等她登上船, 被其环绕时, 那灵气反而消失殆尽。
有古怪!
她侧头看向费严波, 费严波依旧是令人如浴春风的浅笑, 看上去风度翩翩,再配合他的身家, 对于年轻女孩子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杨三看不穿他的面相, 明显是被干扰着。
她垂下眼睑, 继续逛。
画舫再大也有限度, 走个五分钟就差不多能全部走完。她心中的古怪情绪始终萦绕着,不曾散去。
“大师,您看这个月能挑选什么合适的时间下水?”
杨三抬起头,云淡风轻道:“这个月恐怕没有合适的日子。”
费严波神色有些伤感,“这个月真的没法吗?再过十几天便是我妻子两周年的忌日,所以我才希望能在这个月里挑选出合适的时间。”
杨三说道:“你若是不怕出事的话,今天下水也无妨。”
在没有找出这船古怪的缘由之前,她当然不会随口胡诌一个日子。她虽然喜欢钱,但也不会信口开河。
费严波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只能期待下次能有和大师合作的机会了。”显而易见,费严波是铁了心。
杨三耸耸肩,没说什么。
虽然她没给出时间,但费严波还是包了个红包给她。杨三心安理得地收了下来,大热天的,她出门一趟也不容易啊。更何况,她还给了意见。
她刚要从画舫上下来。忽的一滴水落了下来,杨三下意识地用手掌接住了这滴水。她抬头看向天,艳阳高照,云上也没见到雷公雷母,显然今天不可能下雨。这水又是哪里来的?
又一滴水落了下来,像是船流下的眼泪。她趁费严波不备时,检查了一下滴水的地方——十分干燥,完全看不出刚刚滴水的迹象。
笼罩在这艘船的迷雾更浓厚了,也让杨三难得生起了好奇心。
她接下来询问了费严波一些关于画舫的问题,可惜没能从中获得什么线索。
回去后,她发现费严波给了大约十万的红包,从这点来看,他这人倒是挺大方的。
……
因为对这事十分感兴趣,在夜黑风高时,杨三使了个隐身诀在身上,重新来到这画舫。在宁静的夜色中,白日里精致华贵的画舫平添了几分的阴森感。
皎洁的月光落在画舫身上时,竟是隐隐红光浮现。
如果这样看不出所以然的话,要不要换个角度试试?
她心中一动,直接召来了一道云,坐在云上,从高空往下看这座画舫。忽的她神色变得微妙起来:从这角度来看,这画舫竟是隐隐像个棺材。
像棺材这种格局,要么是为了镇压魂魄,要么就是为了升官发财而弄一个风水局。但这艘船浮在水面上,“出丧棺材浮水上”,为大凶的格局,如果拿来镇压魂魄的话,反而容易反噬。所以这画舫,是谁给他设计的?嫌他死得不够快吗?
杨三啧了一声,这么凶的格局,想要平安不出事,只怕得将这船给劈了才行。
她从云上下来,打算看在那十万红包份上,到时候还是提醒费严波一句好了。
她刚准备回去,便看到一道人影走了过来,看着是个女子的身形——也不知道大半夜的,跑来这里做什么。
女子左顾右盼的,手中拎着一桶东西,汽油味飘散了出来。她模样寻常,四十岁出头的样子,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她看着画舫,眼神痛恨,像是看着一个生死仇人一样。
“姓费的,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害死了媛媛,还想利用她升官发财,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说罢,她来到画舫前,将一桶的汽油往画舫泼了上去。说也奇怪,仿佛有一层结界隔绝着一般,那些汽油直接滑了下来,落在江水中,画舫则一滴油都没沾染上。
中年女子呆了呆,脸上浮现出恐惧混合着绝望的神色。她咬了咬牙,不信邪,捡起岸边干的树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脸都熏黑了,才成功将干树枝给点燃了。
她将着火的树枝往画舫一丢,又将桶里残留的汽油泼上去,显然很想要将画舫给烧成了焦炭。
处于隐身状态的杨三,摇头看着她做无用功。画舫所用的木材,和她的床一个品种,水火不侵。普通的火想对它造成伤害,那是不可能的。
正如同杨三所预料的那般,原本燃烧得正旺的树枝,在被丢上船上后,火嗖地一下熄灭了,十分不给面子。
女子